楚召淮蜷在他怀中,好像比之前要安分些,呼吸也均匀了。
嗅到药味,姬恂抬眸看来。
府医不敢再看,小心翼翼将药端上前。
外面寒风凛冽,药已被吹得散了些温度,刚好能入口。
姬恂端起药,另一只手扶着楚召淮的下颌,道:“喝药。”
楚召淮不抵触喝药,眼睛都没睁开就听话地喝了一口,吞咽下去后,他小声嘟囔:“好苦,驱寒药麻黄剂量不对,少了,白术怎么才放一点,火候,火候呢……”
姬恂:“……”
虽然喋喋不休,楚召淮还是乖乖将药喝下,继续挂在姬恂身上。
姬恂将碗放回去,问:“何时起效?”
楚召淮如今还烧着,这热意来势汹汹,竟比姬恂的体温还要烫人。
府医道:“一副药下去许是半个时辰左右能起效,可王妃身虚体弱……怕是会反复。”
姬恂蹙眉,抬手示意他下去。
楚召淮的心疾随时会发作,姬恂垂头问:“你上次服的心疾药丸还有吗?”
楚召淮含糊道:“有,在小矮柜里,第三格。”
姬恂瞥了一眼那破破烂烂的小矮柜——那锁大概也有些年头,都生锈了还挂着,随手一拽就能给扯下来。
不确定这锁是不是铁公鸡的家产之一,拽坏了要和他拼命,姬恂只好问:“钥匙呢?”
楚召淮有问必答:“脖子上。”
姬恂低眼瞧了瞧。
楚召淮脖子上的确有跟红绳挂着。
手指探进楚召淮衣襟里去勾那根绳子,指腹似乎触碰到滚烫的皮肤,烫得姬恂指尖一颤。
楚召淮热得满脸是汗,水珠顺着下颌滑落脖颈,浸出一层暧昧又色气的暖光。
姬恂倏地侧头,目光落在锦被上不去看。
凭着感觉将钥匙从楚召淮衣襟里扯出来,姬恂将人放下,拿着钥匙打开小矮柜。
熟练寻到楚召淮所说的药丸,姬恂正要掩上,无意中看到柜子角落里放置着的小麒麟木雕。
威武咆哮的小麒麟如今委委屈屈缩在黑暗一角,木雕出来的眉眼好像都有几分黯然。
姬恂漠然注视许久,若无其事地关上柜门。
天逐渐亮了起来。
赵伯匆匆从前院而来:“王爷,大事不好了。”
姬恂坐在暖阁床沿漫不经心看着书,听到赵伯的大呼小叫眉头轻皱:“太医到了?”
“还未。”赵伯擦了擦汗,“前院兵马司的人来了,说是王妃和江洋大盗勾结,要将他带去大狱对质。”
姬恂眼眸冷了下来。
楚召淮喝完药后烧退了片刻,可瞧着又有烧起来的趋势,他连床都下不来,更何况要去大狱?
赵伯也觉得离谱。
堂堂王妃之尊,怎能因几句胡乱攀咬就去大狱?
想必太子也掺和了一脚。
赵伯正想着,随意一瞥微微愣了下。
那放着西洋钟的桌案上破晓时还空无一物,如今怎么放着个小麒麟木雕?
王妃病成这样也惦记着拿出来摆吗?
姬恂垂眼看着脸色苍白的楚召淮,淡淡道:“去前院告知兵马司的人,王妃病重无法出门……”
楚召淮翻了个身,皱着眉嘟囔了声什么,听不懂。
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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