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指腹上还湿润的水痕,他好似又陷入某种幻境中,眉眼说不出的暴躁和戾气,手指用力越来越重,用力摩挲楚召淮带泪的脸颊。
“不要哭……”
楚召淮往后撤了撤,隐约知晓姬恂是如何发疯的了。
一会瞧着神情如常,一会又疑心有人暗害,如今又厌恶别人哭,性子难以琢磨,果真是性情大变阴晴不定。
这种情况,八成真会像传说中那般嗜血杀人。
“我没哭。”楚召淮说。
算命的说哭会让财气外泄,他已许久没哭过。
只是被药苦到了。
姬恂眸瞳阴冷,手扶着楚召淮的侧颜,没来由地问:“谁欺辱你了,楚召江?”
楚召淮不明所以。
看来姬恂真是疯糊涂了。
姬恂眉头紧皱撑着额头,突然又对着无人的虚空道:“滚!别碰……”
楚召淮的药生效并不快,姬恂残存的理智疯狂想要那能缓解痛苦击退幻觉的药,可浸透那颗痣的泪又将他牢牢钉死。
两种念头混合着浑身遍布骨髓的痛苦席卷脑海,锁住姬恂手腕的锁链簌簌作响,好似下一瞬就能被崩开。
楚召淮这下真被吓到了,也不知哪来的胆子冲上前握住姬恂的手:“王爷!”
姬恂下意识一掌挥过去,可抬手的刹那似乎记起什么,猛地转移方向,轰然一声砸在床头小案上。
破碎的木屑深扎在姬恂掌心,血顺着指尖往下滴落。
楚召淮懵了。
姬恂看着被他设计困在床榻间的漂亮鸟雀,四周无数鬼影朝他单薄的身躯伸着手,好像要拖他随自己一起堕入污泥。
倏地,姬恂道:“重山。”
在外等候多时的殷重山战战兢兢出现:“王爷。”
发病的癔症将姬恂本就可怕的掌控欲和毁灭欲无限放大,他握紧五指,强行用疼痛夺得短暂清明,几乎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
“钥匙。”
殷重山在地上一摸,准确无误摸到钥匙递上前去。
姬恂面无表情将楚召淮手腕的锁链打开,大掌还沾着血将人往榻下一推。
楚召淮还懵着,被殷重山一把接住。
姬恂冷冷道:“出去。”
殷重山看王爷真的要动手杀人了,赶紧扶着楚召淮就往外走。
楚召淮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下意识回头看去。
床幔垂曳而下,隐约可见姬恂高大的身形坐在榻边,垂在床沿的手缓缓滴落狰狞的血,他漠然侧眸看来。
眼中已是滔天的冷意。
……和对着楚召淮从未出现过的阴煞戾气。
楚召淮猛地一哆嗦,脑海浑浑噩噩浮现个念头。
果然如传闻中所言。
好似一尊煞神。
***
姬恂孤身一人待在暖阁,无人敢靠近,一整夜都能听到里面锁链声的动静,似乎是在挣扎。
楚召淮披着外袍呆呆守在外面。
殷重山将赵伯熬得粥端来,小声道:“神医,王爷这一整夜都不得消停,您要不去隔壁睡一会,赵伯已支好炭盆了。”
楚召淮小口小口喝着粥,沉思许久,问道:“传闻说王爷发疯时会杀人,到底是真是假?”
殷重山愣了愣,怕吓跑唯一能给王爷治病的神医,斟酌着道:“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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