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雁鸣说是,孟归南又问:“飞机上不是有飞机餐吗?”
“难吃。”
孟归南撇了撇嘴。
庄雁鸣去万山一号的频率不高,人在南城时,十天里有六七天都住在庄家别墅,如果不是提前交代,郑姐一般不会准备庄雁鸣的晚饭。
“那先找个地方吃饭吧。”
孟归南把车停在了露天停车场,免去了东拐西拐坐电梯的麻烦。两人并肩往外走,出了门,瞬间就被寒风吹来的雪花扑了满脸。
孟归南出门时穿了很厚的羽绒服,风再吹也没觉得特别冷。把车停在露天停车场是图方便,他显然忽视了庄雁鸣一向车接车送,冬天从来不穿棉衣这件事。
孟归南转过头去庄雁鸣,他的发顶和肩头已经落了一层雪,睫毛上也落了细碎的雪花,随着眼睫的眨动簌簌下落。
孟归南刚想问一句冷不冷,就听庄雁鸣说:“你是想冻死我吗?”
庄雁鸣说话时,呼出的白色雾气散尽冷冽的空气里,刚走出十来米,孟归南就看见他的鼻尖被风吹得发红。
孟归南感到了内疚,但嘴上是不可能承认的:“大冬天穿件棉袄能要你命啊?”
上了车,庄雁鸣照旧坐在副驾,孟归南扣上安全带,忽听一旁的庄雁鸣说等等。
“怎么了?”
孟归南转过头,庄雁鸣从口袋里摸出一条银色的链子,中间坠着颗蓝色的,镶满碎钻的月亮。
庄雁鸣每次出差回来都会给孟归南带点小礼物,不过那些昂贵的小物件都被他丢进了抽屉里吃灰,除了那款月相大师,其他的连包装都没拆过。
这条项链没有包装盒,孟归南无从得知它的价值几何,庄雁鸣伸手过来,也许是太冷了,骨节僵硬,他扣了半天,才把项链的卡扣扣上。
“很便宜,只是觉得它好看所以买了。”
孟归南对着镜子照了照,车顶的星光打在他的发间,锁骨上的月亮在星光下一闪一闪,他看了几秒钟,然后说:“谢谢。”
庄雁鸣没说话,也没动。
不知怎的,孟归南今晚的脑袋格外灵光,他又试探着说:“新年快乐?”
庄雁鸣这才转过头,拉上安全带:“新年快乐,孟归南。”
孟归南是土生土长的南城人,知道许多不起眼,环境也差强人意,但味道却很好的小店。
他带着庄雁鸣在老城区里穿梭,最后把车停在了一条狭窄的巷道里。
巷子里只有一盏路灯,灯罩挂在电线杆上摇摇欲坠,雪花在惨白的灯光下胡乱飞舞,孟归南停好车,领着庄雁鸣走到一家门头非常破败的小店前。老头粥铺。
这家店开在酒吧街附近,时间已经很晚了,生意依旧很好。里面坐了许多刚从酒吧散场的年轻人,逼仄的空间内充满了一股酒精和食物混合的怪异味道。
庄雁鸣挑了张还算干净的桌子,在木凳上坐下,他挽起衣袖,指挥孟归南去点餐。
庄雁鸣似乎没什么忌口,孟归南想了想,点了两碗海鲜全家福和几份小吃。
“是不是还挺好吃的?这家店我上学时常来,这几年没来过,那大爷都不认识我了。”
吃掉最后一个小鲍鱼,孟归南抽出纸巾来擦了嘴。热食抚慰了肠胃,似乎将他的心情也熨得很平,和庄雁鸣讲话时,语气中带着少有的温和。
孟归南很少有这样平静地和庄雁鸣闲聊的时候,庄雁鸣放下勺子,看着他,说:“味道很好,我很喜欢。”
孟归南笑了,眼睛弯着,打趣他:“我还以为你这样的人,非万园春这样的餐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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