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有合作,每年有交换名额,上学期这个名额给了我,本来这学期我就该走的,开学前和教授商量,延期了两个月。算算时间,下个月我就该走了。”
“……什、什么?”消息来得太突然,姜缈不敢相信,“你要走……去德国?”
“嗯。”姜言平静地点点头,“暂时计划是一年,也有可能毕业之后继续在那边读博或工作。”
话音落下,姜缈的眼泪夺眶而出:“不行!我不要!”
“缈缈。”姜言替姜缈擦去脸上泪水,温柔地笑笑说,“有些事,我想爸妈已经告诉你了。继续在这里生活,只会让我更加痛苦,我需要一个人静一静,好好考虑自己的未来。缈缈,我舍不得的只有你,之所以这学期一开始没有离开,也是因为放不下你。但是现在看你过得幸福,我就放心了。”
“我不要……”姜缈扑到姜言身上,用力抱住姜言,“我不要你去德国,你不要走好不好……”
“我只是去上学,又不是不回来了。而且你随时可以去看我。”
“不要,我不要……”
“缈缈。”姜言轻声叹了口气,把姜缈拥进怀里,轻轻抚摸姜缈的后背,“以前我一直以为,我会永远陪伴你,永远在你身边,但是后来发现,你有自己的人生,有另一个与你共度一生的人,哥哥对你来说,不再是最重要的人了。”
“不是的,不是……”姜缈泣不成声,“哥哥是哥哥,任何人都代替不了。”
“不是责怪你的意思,只是想说,也许一开始我就把自己放到了错误的位置。你会有你的家庭、你自己新的人生。我也应该有,不是么?”
“哥……”
姜缈知道姜言说的是对的,姜言的选择也是对的,可他没办法接受。
他了解姜言,姜言总是表面温温柔柔很好说话,实际固执而决绝,任何人都无法改变他做出的决定。姜言说出“离开”那一刻,他一定已经做好了永远离开的准备。
“不哭了,缈缈。”姜言摸摸姜缈的头,轻声安慰,“你这样哭,我又要舍不得了。”
“舍不得的话,不走不可以吗……”
“已经给那边的学校发邮件确认了。违约不好。”
“可是……”
……
咚咚,病房外有人敲门:“缈缈,医生过来了。”
姜言说:“好了,不哭了。让人看见,还以为我得了绝症。”
房门推开,傅时昱带着梁遇青进来。姜缈低头擦干净泪水,站起身,小声说:“梁医生。”
梁遇青今天没有开姜缈的玩笑,而是走过来拍拍他的肩,用安慰的语气说:“别担心。”
“嗯。”
“缈缈。”傅时昱说,“过来吧,让医生看看。”
姜缈走到傅时昱身旁,傅时昱没有问他为什么哭,只是默默牵住他的手。
姜缈回握住傅时昱,小声说:“我没事……”
“要不要出去透透气?”
“嗯。”
两人默默离开病房,坐电梯下楼,走到医院外面安静的草坪。
上午的阳光穿透树叶洒在草坪上,变成明明灭灭跳动的光斑,所有植物好像都在那场大雨中喝饱了水分,转眼间长得茂盛葱茏,有了夏天的气息。
姜缈和傅时昱坐在一张长椅上,安静许久,傅时昱问:“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这么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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