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话头在别的上,注意力也就不会集中在朝岸宁一个人身上。
但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在一个空间里,做什么都显得亲密,哪怕两个人什么都不说,呼吸都时时刻刻缠在一起。
朝岸宁好像个没事儿人一样,时不时说两句没羞没臊的话。
“哥,我没谈过恋爱,也没追过人,”朝岸宁认认真真的,“你得教教我才行,要是我哪里做的不好,你就告诉我,我改……”
栖南稳稳开着车,余光斜了朝岸宁一眼,心里说,朝岸宁你还用人教吗?你比谁胆子都大,你比谁都会。--
回家之前俩人去了趟超市,买了不少菜。
晚上栖南做饭,朝岸宁在厨房打下手,一开始还老实,越往后越不正经,洗完菜还湿着的手要去握栖南的手,说要帮他炒菜。
栖南用力踢了他一脚,朝岸宁弯腰揉腿,揉完继续磨人。
栖南嫌他太烦人,晚上吃过饭早早回了房,朝岸宁看他一直不出来,也回了自己房间。
朝岸宁也困,他昨晚几乎一夜没睡,一直在跟唐吉打电话说赖健的事。
唐吉一直让人盯着赖健,心情不好就找人在赖健头上套麻袋,拖到巷子里来一顿,赖健刚镶的牙没几天就被打掉了,哪怕他搬家也没用,朝岸宁总能找到他。
赖健知道是朝岸宁在报复他,要不然不会专盯着他的牙不放,他想躲出去,但怎么都躲不掉。
出狱后赖健一直游手好闲,找不到赚钱的工作,时间一长就想着继续走老路,找了一圈人,又进了一家地下拳场,刚混进去,昨天夜里就被一锅抓了。
心里一直惦记的事儿暂时解决了,朝岸宁心情大好,躺在床上闻着被子上属于栖南的味道,翻了几个身,在枕头上蹭蹭,很快安心地睡了。
栖南这头睡不着,朝岸宁一下午都在他跟前捣乱,他都忘了重要的事。
他趿拉着拖鞋出去把电脑拿回卧室,电脑放在床上,栖南直接盘腿坐在地板上,又仔细看了几遍白天的新闻。
栖南试着搜了搜关于非法地下拳场的事,很快,栖南搜到了港城八年前一个旧新闻。
当年新闻闹得很大,但因为时间太远,被压在了搜索页面的最下面。
新闻里说的也是一起非法地下拳场的案子,但八年前的案件性质明显要比今天的恶劣得多。
栖南仔细看了好几遍,对照白天的新闻,慢慢理着其中区别。
今天新闻里的,所有拳击手也都是犯罪嫌疑人,他们都是自愿,一伙人通过非法地下拳击比赛进行赌博获利。
八年前的案子里,大多数都是未成年拳击手,而且那些孩子都是被骗进地下拳场去的,被非法暴力各种残忍手段囚禁在地下拳场里,甚至还有一名未成年男孩儿在逃跑过程中被活活打死。
栖南没发现自己的手在慢慢发凉,他从当年的新闻里挑出几个关键人名,搜到了法院庭审新闻记录,栖南越看越毛骨悚然。
主犯在被抓捕过程中携危险武器拒捕还打伤了警察被当场击毙,从犯赖健被判十年。
赖健的照片网上还有,就是那个打掉了朝岸宁牙的男人,也是今天新闻配图里的那个男人。
那些未成年人的信息栖南怎么都查不到,栖南知道要保护未成年人隐私,但他还是不甘心,最后确定自己什么都查不到才无力地松开鼠标。
栖南心慌得太厉害,他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那些孩子里有朝岸宁。
怎么会呢,怎么会有小宁呢?
栖南使劲儿搓了搓脸,八年前的新闻,他又从犄角旮旯的地方翻了一遍。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等栖南再注意时间,已经凌晨三点多,房间里安静的好像真空一样,只有耳朵里嗡嗡嗡的耳鸣声。
栖南的注意力全都在那些惊悚恶劣的文字上,等他回过神儿,发现自己的手在发抖,不知道出了多少次冷汗,衣服都湿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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