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敏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听到爷俩儿提到了朝岸宁,放下遥控器也凑过来问:“那孩子这些年也没个信儿,他怎么突然回来了,他这几年去哪儿了?”
“前两天回来的,”栖南举着手里的酒杯,把杯底那口酒喝干了,“这些年一直在港城,在他三叔那边。”
谭敏说:“那小朝既然回来了,你叫他来家里吃饭。”
栖南想到跟李凌赫之间还没解决完的破事儿,又想到朝岸宁对他那份早就不同往日的心思,整个人心里飘忽忽的,有些乱,只说:“过两天,过两天我带他回来吃饭。”
一瓶茅台爷俩儿都喝完了,栖南喝酒不上脸的人也有些泛红,胳膊搭在椅背上发了会儿呆。
回神之后,栖南掏出手机给朝岸宁发了条信息,跟他说下次来家里吃饭的事,姥姥姥爷还不知道,姥姥姥爷如果知道了,肯定也会让他回去。
发完信息十几分钟,手机一直是安静的,栖南看了好几次屏幕,朝岸宁一直没给他回信息,干脆直接给他打了个电话。
电话是唐吉接的:“南哥,是我,怎么了?”
“这是小宁手机吧,他人呢?”
“朝哥有点不太舒服,在房里睡觉呢。”唐吉声音很小,听起来像是怕吵到朝岸宁睡觉。
“他怎么了?”栖南坐直了一些,后背不再贴着椅子。
“老毛病了,”唐吉说,“吃了药就睡着了。”
“老毛病?”栖南握紧了手机,“什么老毛病。”
“他头疼。”唐吉看看床上的人,又问,“南哥要不要来看看朝哥。”
栖南没犹豫:“我现在就过去。”
“怎么了?”栖锐进看栖南有些紧张,问了一句,“是不是小朝啊?”
栖南拿起车钥匙就要走,走了两步想起来自己喝了酒不能开车,把车钥匙又放回桌子上:“爸,妈,小朝那边有点儿事,我去看看他。”
谭敏走到门口送他:“你喝了那么多酒,路上小心一点儿。”
“知道了妈。”栖南换好鞋,开门就往外跑,就连谭敏在后面喊他穿外套都没听见。--
今天白天天就一直阴着,一入夜就起了风,栖南喝了酒,出门之前呼吸都是热的,被风一吹浑身也变得凉飕飕。
他还忘了拿外套,手里只握着一个手机,打开叫车软件叫了辆车,直接去了兰亭。
从院子里就能看见一楼二楼都亮着灯,栖南自己输门锁密码进了门,一楼没人,他喊了唐吉一声。
唐吉听到声音,立马从二楼一间卧室里跑出来,站在二楼楼梯口,冲栖南挥了挥手:“南哥,你来了。”
栖南一步跨了两三个台阶,很快就跑上二楼。
朝岸宁的卧室在二楼最里面那一间,卧室门开着,里外都开着灯,到处都亮堂堂的,唐吉是从朝岸宁旁边那间卧室里出来的,放低了声音跟栖南说话。
“朝哥昨晚开始就有些不舒服。”
栖南跟着唐吉进了朝岸宁卧室,朝岸宁背对卧室门侧躺着,被子紧紧裹到脖子上,盖住了小半张脸。
不知道是热的还是不舒服,朝岸宁的脸有些红,头发出了很多汗,湿漉漉的,就连枕头都洇湿了一片深色区域。
栖南走到床边,手心往朝岸宁头上一摸,有点热,床头柜上放着一盒外文字母的药,栖南看不出来是什么药,指着药瓶问唐吉:“这是什么药?”
“止疼的。”
“他哪里疼?”
“头,”唐吉指了指自己的头,“以前伤到了,这些年经常会神经性头痛,这是医生给他开的止痛药。”
“退烧药吃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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