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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学校快开学了,去学校了,中午不回来吃,”姥姥看他是一个人回来的,问了李凌赫一嘴,“凌赫没来啊,好长时间没见着他了。”

听到李凌赫的名字,栖南眼神沉了下去,他转身往洗手池边走,不想让姥姥姥爷发现他脸上不自然的表情,只说了两个字:“他忙。”

姥爷正在厨房调饺子馅儿,他最近迷上了养生节目,时不时就给他们说,这人呢还是身体最重要,工作永远都做不完的,年轻的时候别那么拼命,别等到老了,各种毛病都出来了才想起来养生。

栖南一一应着,洗完手去帮姥姥和面。

“怎么瘦这么多,最近是不是没好好吃饭?”姥姥用手背摸了摸栖南脸,“脸上的肉都没了。”

“瘦了吗?”栖南自己没觉得,使劲儿笑了笑,想让自己的精神头看着好一点儿。

“瘦了,黑眼圈也重了,是不是没睡好啊?”姥姥问。

栖南说:“工作室事儿多。”

“中午多吃点儿,你姥爷还做了不少菜。”

中午栖南吃撑着了,姥姥姥爷一个劲儿往他碗里夹菜,另外还有满满一盘牛肉馅儿饺子。

他还拍了一张自己面前冒尖儿的菜碗给方言发过去:“你如果在家,还能帮我分担下这撑死人的爱。”

方言回:“满满一大碗的爱,多吃点儿哥。”

本来栖南工作室下午还有事儿,吃过饭就准备走,结果吃多了,一直在院子里溜达着消食。

围着院墙走了一圈,栖南在落了锁的偏房门前停住了脚,那是朝岸宁小时候住的地方。

大院儿的房子很老了,这些年没怎么特意维护过,但是每年过年,不管有没有人住的房间,都会彻底打扫一遍,朝岸宁一家以前住的那三间房,都是他在打扫。

门上落着大铁锁头,生了红锈,木窗框常年风吹雨打早就风化了,油漆斑驳,裂出里面的木刺,看着凄凉。

姥姥家的这个大院儿是个大杂院儿,面积很大,现在只有姥姥姥爷在住,以前是住着整整三户人家。

姥姥姥爷,隔壁桑爷爷跟他孙子桑奕明,还有朝岸宁一家三口。

原本整个大杂院儿都是隔壁邻居桑爷爷家的,后来姥爷姥姥买下了一半的大院儿,有三间偏房一直空着,就往外挂了出租,朝岸宁四岁那年,他爸妈带着他租了那几间偏房。

说起来,朝岸宁在栖南房间里住的时间,比在自己家待的时间还要长。

小时候大院儿里太热闹,整天人来人往,他们这些孩子都是在吵吵闹闹鸡飞狗跳里长大的。

栖南还记得,他以前早上骑着自行车一出门上学,朝岸宁就跑出来送他,一直追到听不见自行车铃铛声了才扭头回家。

他放学一回来,朝岸宁就往他身上扑,往他衣服上蹭泥巴,仰着一张黑乎乎的脸,贴着他的腰喊南哥。

他弟弟方言是后来才回姥姥家的,方言是他大姨儿子,他大姨年轻的时候去南方支教,后来就跟当地一个男的结了婚,但他大姨夫人到中年开始不正干了,染上了赌博,家底儿全都被他败光了,他大姨后来生病没了。

方言14岁那年,受不了他爸又打又骂又挨饿,一个人大冬天坐着火车跑回了姥姥家。

在方言回姥姥家之前,在这个大院儿里,他的弟弟就只有邻居小弟朝岸宁一个人,朝岸宁也是这么想的。

所以自打方言来了之后,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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