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隼言把水关掉,上前,几乎要把谢濮逼得坐上洗漱台,压低声音,有些危险地问:“为什么不戴着?”
又不高兴了,靳隼言情绪总是反复,谢濮扯了扯衣角,试探说:“我怕不小心弄坏,想洗漱完再戴上。”
听了他的话,靳隼言皱紧的眉头微微舒展,转身把项链拿过来,摁着谢濮的后颈替他重新戴上,“没那么容易坏,坏了也没什么。”
明明项链很轻,谢濮却被压着了似的,垂下头,“为什么要送我这个?”
靳隼言看着他那截细瘦白皙的颈,藏在衣领下若隐若现的锁骨,“这条项链可能是我母亲的遗物。”
谢濮咻地抬起头,被惊住了。
靳隼言说:“这是靳文东说的,我觉得他在骗我。”
即便是假的,谢濮也认为自己没资格戴着这条项链,“你不应该把它给我。”
“为什么不应该?”
谢濮说:“它很重要,我不能要。”
“那可怎么办。”靳隼言轻轻喟叹,再次上前,谢濮退无可退,几乎仰躺在洗漱台上,无措极了。
靳隼言注视着他,“我只想给你,不想给别人。”
谢濮最后也没能拒绝,靳隼言不允许他把项链摘下来。
靳隼言之前对他说过,他给了谢濮就该好好接着,谢濮不知道他现在的意思是不是和那时候一样,他顺从地点头,“我会好好保管。”
靳隼言纠正:“不是保管,它就是你的。”
洗漱完,他们一起下楼吃早餐,食物摆在桌上,几乎都是谢濮爱吃的,谢濮一时不知该如何下筷。
靳隼言问:“都不合口味?”
当然不是,谢濮摇了摇头,“我只是……你今天有点奇怪。”
“对你好就叫奇怪吗?”靳隼言语气温柔,“那你要早点习惯,我以后会对你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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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知道,谢濮是个容易满足的人,但这才到哪里,还是说他以前对谢濮太坏?
他还保持上位者的思考方式,自大地不想承认自己对谢濮不好。
谢濮怔然,慢慢垂下眼睫,“我又做错什么了吗?”
是靳隼言骗他的新方式吗?等他傻乎乎地跳进这个甜蜜陷进,再来嘲笑他的自作多情。
他被靳隼言骗的次数多了,会不自觉地把事情往最坏的方向想。
“阿濮,别不相信我,我以后都不会再骗你。”靳隼言诚恳说,“我以前是对你做过一些不好的事,但你知道的,我从小就被关着,不懂什么是正常的感情,犯错在所难免,你不要计较那些了,好不好?”
为什么仅仅过了一夜,靳隼言就能转变如此之多,谢濮可以确认,他身处现实而非梦境,可是太奇怪了,他努力在面前的靳隼言脸上寻找破绽,但是没有,他没有找到作伪的痕迹。
要么是靳隼言的骗技高超到完美的地步,要不就是他的确真心实意,谢濮内心摇摆不定,不确定该不该相信。
万分纠结之际,门铃突然响了,谢濮得到解救一样,绷紧的神经放松下去。
靳隼言还在等谢濮的回答,被打扰的不耐一闪而逝,“你慢慢想,我去看看。”
他走过去开门,如今没有人会来找他,唯一的可能只有靳律,他猜测着,一边打开门。
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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