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转眼又像被按着暂停键一般,静下了。
大巴车里,凡是站起来的人都看到了余京海那副怪异的姿势——只见他一手抓着窗帘,一手掂着枕头。
枕头上趴着的脑袋是周惜的。
石延也刚起身,转过头的下一秒,满脸震惊地愣住。
……老余,你绝了,要不就反着来,把小周给吼了,要不就正向过猛,全天下宣告对小周打的什么主意,存的什么心思。
搞得这么公开明白,他这会儿上哪里想办法再憋出合适的理由替这兄弟找补掩饰。
车里的人,没看见这奇怪一幕的都被同伴拉着看了过去,最后还真就变成所有人都看见了。
周惜在这时候睁了眼,醒来后第一眼看见的就是跟前软凹了一块的深蓝色小枕头。
他的意识有些模糊,感到疑惑,哪来的枕头?
等到他直起身子,才发现枕头底下的那只手是余京海的。
他顿时怔住了,随后察觉到周围的气氛不对。
车里的人都正在看他们这一排。
余京海两只手撑了半程,几乎没敢怎么动,生扛到周惜醒过来,才抽了手。
他的手臂多少有些僵硬,抽回的速度显然是慢的,但神情格外冷静,仿佛没干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领头的老师反应过来,迅速笑呵呵地继续招呼众人下车。
大巴很快就空了,余京海是不习惯跟人抢的性子,留在最后。
石延在车外等着,特有眼力劲儿,因为周惜也还没下车。
余京海不抢着下车,但瞧见周惜要从储物柜里拿旅行包,他就抢着替人拿下来,再推过去。
周惜接了旅行包,目光扫向余京海刚才有大幅动作的时候,骨骼啪嚓响过的手臂。
“你、撑枕头撑了多久?”周惜没忍住,问了出来。
“没算时间。”余京海背好自己的包,垂着眼。
“为什么不叫醒我?”周惜抿了抿嘴角,又说,“其实……睡歪了,我自己也会醒的。”
“就想让你睡舒服点儿。”余京海盯着某张椅背,声音很低。
周惜目光微微烁动,轻叹下一声,“手是不是很酸?”
余京海立即摇了头答:“不酸。”
“你……”周惜话声轻顿了一阵,稍吸了气,才又继续开口,“余哥,你不用这样,如果是那天的事——”
“甭提那事儿。”余京海猛地提高了声量,咬着话音,“我知道,你也不是真想提。”
“我就是乐意对你好,你要是、要是觉着烦,不想我靠近,你直说,我以后就、不干。”
说完,余京海也不等着他回答,径直绕过他,匆忙地下了车。
余京海闷头往前走。
石延跟上后就碎碎念着:“行啊老余,现在是啥也不怕了是吧?”
“就你刚在车上那德性,谁都得知道你是在追小周,这回不怕糟人名声了?你说说你,哎,我是真不知道说你行还是不行……”
余京海一路上都没搭腔。
但石延没说错,他现在就是不肯再怂头缩脑的。
那些个流言别人爱怎么传怎么传,他就像以前的周惜,都不当一回事儿,继续做想做的。
只要周惜没明明白白地让他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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