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逢君是个嘴上没溜儿的,什么都能说,也喜欢开玩笑。在得知这对新婚夫妻在高中并不熟之后,他开始扯些陈年旧事,好比表演结束后丢掉拨片是吉他手的耍酷方式之一,但队里丢拨片的不止他一个,而更多人想捡的也不是他的;又好比当初乐队唯一一次罢演,是因为沈西淮的贝斯被人偷走了,那把贝斯沈西淮宝贝得很,当时他台也不愿上,只顾着让工作人员调监控。
“后来发现是人家师妹想要拍个照,因为她觉得上面的涂鸦很酷,可有人脸太臭了,她压根不敢借,只能采用一些非常规手段。”
静安看了眼旁边面无表情的人,忍不住笑了,“是那把画了很多水果的贝斯?”
每每看西桐给她发的视频,她都想好好看表演,可最后都只看得见其中那一个,看他的穿着表情,手里的贝斯,以及每一个细节。
“对,就是那把,什么桃子牛油果橘子……”梁逢君说着把手往唇上一靠,“还有让人闭嘴别说话的图案,总之花里胡哨。”他又看回话题里的主人公,“现在那把贝斯搁哪儿了?还留着么?”
沈西淮并不想理他,可旁边陶静安也看过来,他正犹豫,对面有人先替他回答:“我上回好像还看见了,你放在8号了吧?”
柴斯瑞一说完,梁逢君一副了然的模样,“对,凌霄路8号,我就没进过门,那会儿我特羡慕他一个人能住那么大一房子,可他死活不让我借住。”
“他高中就住那儿了,一直住到你们搬去燕南区,”柴斯瑞看向静安,“那边确实挺方便,是小路家以前的项目,静安你应该去过?”
静安又看了眼旁边的人,“去过几回,不过没看见过贝斯。”
柴斯瑞笑了笑,“下次去的时候可以看看,他东西不少吧,毕竟住了那么久。”
“我都觉得他长在那儿了,”程前插话进来,“就没见他搬过家,现在终于给搬了。”
程前刚才没怎么说话,始终在默默观察对面两人,他们挨得并不近,彼此之间也没有什么亲密的动作,这让她暗暗松了一口气。她不得不承认,在见到陶静安之前,相比好奇她更多的是怅然,她早就知道乐队里的贝斯手跟鼓手毫无可能,可沈西淮始终没有结婚,甚至不谈恋爱,总让人莫名怀有一种期待,现在这种期待被打破了,他们于情于理也要跟他的结婚对象见面吃饭。
陶静安外柔内刚,程前很愿意跟她一起工作,也很愿意跟她成为朋友。但她又有自己的顾虑,即便她猜得到苏津皖坚持要接这个广告的原因,也仍然觉得眼下这顿饭对她来说有些残忍。她一面希望她可以早日释怀,一面又希望她不会受到伤害。
苏津皖始终没怎么动筷,起初听梁逢君大讲乐队以前的事情,讲沈西淮如何如何难搞,如何排练中途忽然丢下贝斯走人,如何临时换曲,又如何带头在台上出错,然后又听程前聊了几句IB科技的广告,气氛极其融洽。
她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克服,中途仍然忍不住起身去了趟洗手间。她用力按住眼底的那一刻,忽然很佩服沈西淮。她可以看他跟陶静安在一起一次两次,再多一次就难以承受。而沈西淮在很长很长一段时间里只能看着陶静安跟郑暮潇同进同出,去斯坦福留学大概也是孤注一掷,她很难想象他经历过哪些思想斗争,但可以肯定的是那绝对不好受。
她对着镜子补了妆,回去时三位男士不知在聊什么,而程前正跟陶静安聊起电影,顺道拉她融入话题。
程前问静安:“她特别喜欢三个导演,概括起来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