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砚北唇边的笑当即收起,漠然睨着瞪大眼睛的方简,轻嗤:“你近视?”
方简一脸懵,因为离开了海滩一小段距离,灯海照不过来,四周本身就光线不太好,他又先入为主,越看越像,着急说:“我视力好着呢,还想瞒我啊,快点上车,我看一下导航中途路过哪个医院,赶紧处理别感染了。”
秦砚北冷笑,拿过方简的手机,把他相册里刚拍的那些照片打包给自己传过来,再删掉原片,随即打电话叫来了在外围等着的另一辆车,护着云织上去,没给方简眼神,“砰”的直接甩上车门。
去机场的路上,太子爷给自己左手换着角度拍了十来张照,挑构图最好的一张发了朋友圈。
从昨晚上开始,能存活在他微信联系列表里的那些人就先后发了各种消息,明里暗里询问订婚的情况,是不是确定取消了,他没空理,现在总算能有个光明正大的答复。
比起上次要屏蔽云织的十指相扣九宫格,这次当然更正式,老婆就在身边看着,意义能一样么。
秦砚北有意没配文字,不信所有人都跟方简一样眼瞎,他带了海浪,烟花和戒指三个简易表情,再配上左手的照片,垂眸点了发送,反扣住手机,指尖看似随意地轻轻敲击,等着别人的热烈反馈。
几秒之后,他手机开始震动,此起彼伏。
秦砚北面无表情地抬了抬眉,克制着没有翻过来看,等着再多点,统一扫一眼那些羡慕嫉妒的祝福就行了,时间有限,不用为这种事浪费,顶多随便翻几下,拿来逗老婆笑笑。
三分钟后,震动还没停止。
太子爷终于屈尊纡贵把手机屏幕转过来,吝啬地看了看微信列表,消息总数超过99,程决一个人就发了快二十条,最新一条是:“去没去医院!”
秦砚北拧眉,不耐地点开,里面各种感叹号,没一句是恭喜他,没完没了追问他怎么会伤到手指,是不是遇到意外,甚至劝他不要为了一场取消的订婚影响心情。
秦砚北半眯起眼,黑瞳里透出寒气,再往下翻,列表里和评论里人是不少,个个都在追问他的伤势。
他指节绷着,目光落在心爱到不舍得多碰的丝带上,准备把这些没长眼的都删掉,他们在他朋友圈里存在的毫无意义。
但删之前,太子爷又发了一条:“是不是都应该去医院看看眼睛和脑子,没见过这么特殊的订婚戒指?”
云织始终没出声,就坐在旁边安安静静看他,公路上的灯隔几秒闪过一盏,明明暗暗的光线像起伏的波澜在他侧脸上拂过,偶尔照亮他深刻眉眼,偶尔又把他隐匿进黑暗里。
她说不清心里涌动着的感受,酸楚甜涩,最后剩下心疼。
这个人钢铁躯壳,嘴硬骄傲,却很想让别人知道,他被爱着。
云织按住秦砚北的手,轻声问:“我看到方简拍照了,你怎么不发那些?”
秦砚北唇角绷了绷。
是他背景复杂,担心她不喜欢那么曝光,他发过再多,在公司挂海报,恨不得把她名字写满他所到之处,但从来没把她样子彻底对外公开,怕她负担重,觉得跟他在一起累。
云织每一天都看着自己更陷落一点。
她不再追问,打开手机的相机,点到自拍,举起来对准身旁的秦砚北,出其不意转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