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反应过来,能让秦砚北病情失控的也就只有云织,取消订婚可能就是根源。
他急切道:“所以为什么取消订婚?是云织不愿意?你跟她直说了吗?面对面,说你等这场订婚礼等很久了!你告诉她你不想取消!想跟她结婚!无论出于感情,还是她对你病情的了解,我相信她都会重新考虑!”
窗外天色渐渐亮了,有少许晨曦透进落地窗,但照不到秦砚北的身上。
他闭上眼。
如果他那么说了,织织当然会重新考虑,也许还会改变主意答应他。
然后他就又一次,用自己单方面过于激烈的情感,绑架了她。
以前他勉强过她那么多次,用恩情绑架,用他的爱欲绑架,限制她的自由,还不够吗,是织织心善才原谅他,他怎么还能再做得出那样的事。
恋爱才刚开始,提结婚本来就是他异想天开。
平等求婚的情况下,她拒绝了。
他就要拿病情,拿自己承受不了的精神,甚至拿命去要挟她非嫁不可?
只是因为他有病,所以心安理得地什么努力都不去做 ,疼痛风险一样也不想承担,就用感情来勉强她?
他不舍得。
云织有一点委屈,他都不舍得。
那种用缺陷当筹码的男人,还凭什么能被她喜欢。
秦砚北有些疲倦地直起身,对方简不再是平等对话的语气,带了明显的施压:“方医生,你的手机我会控制,你的行程我也会干预,到这件事结束之前,你没有机会单独跟云织联系,所以别天真的做无用功,别刺激我,趁我还能坚持得住。”
“我不是要做没意义的冒险,”他回头望着关上的卧室门,视线停留很久,也还是忍着没有去推开,转回身,迈下半明半暗的楼梯,表情隐在影子里,看不清楚,“我不想死。”
方简本来又气又急,听到这句话,突然鼻子一酸。
秦砚北低声说:“我知道MECT有多少副作用,但我不想死。”
“我还想……”
他轻不可闻地喃喃。
“跟她有一辈子。”
方简这会儿已经风驰电掣把车开到南山院C9门外,放弃抵抗似的叹了口气,鼻音浓重说:“……MECT对人损伤大,不能保证一定有效果,但目前来说,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国内也能做,技术都挺成熟了,不过我希望你能抽出时间去趟伦敦。”
“英国方面的研究所对这个是全球领先,最近有点进展,他们弄出了一个预治疗模式,强度比真正的MECT要稍好一些,就是为了不同身体情况的病人能预先测试耐受力,还有最重要的是,虽然要承受的没有减少,但预治疗造成的损伤,基本是可逆的。”
“做一次预治疗,砚北,再给自己一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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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织醒过来的时候,秦砚北已经不在家了,床头照常放着他手写的纸条:“最近忙,公事太多了,你别生气,等我一段时间。”
云织捂了捂额头,怨自己睡得太沉,他进来她都没感觉到,她抓紧时间跑下楼,盼着还能赶上,但客厅过分安静,只有郑阿姨听到声音从厨房探头出来,笑眯眯说:“起来啦,秦总让我按你口味做了早餐,快过来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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