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这么备受冲击的时刻,像被暴力钳制着,昏昏沉沉一脚踏进了他遍布孔洞的心里。
秦砚北到这个时候仍然没有任何失控,脊背笔挺,肩臂有力,就那么无比清醒理智的在她面前沉沦下去。
“你锲而不舍来粘我,机场挡在我面前,不怕我的病,我居然以为我是被你爱着的,”他苍白唇上弯出的弧线慑人,“我以为,砚砚是我,你跟别人电话里口口声声惦念的是我,以为你跟我的每一点亲近都是因为喜欢。”
“我攥着这份自己臆想出来的感情,忍耐等着,等你哪一天能正式跟我表白。”
秦砚北湿漉的额发垂下少许,半盖住充上血色的黑瞳,他冷静又偏激地拿出那个早已经准备好的戒指盒,精致丝绒被他雨水和血迹交错覆盖的手指捏出凹痕。
他拇指拨开盒盖,钻石在灯下闪出璀璨的火彩,他喉咙犹如被紧紧扼着,维生的氧气都掌控在云织的一呼一吸间。
“你要安全感,我带你回秦家,你要感情,我都掏空了给你,过年喝醉了你跟我要一个家,我就买了戒指,想把你娶回来。”
“云织,”他向前走近,逼着她腿软地倒退,两个人中间无数勾连的透明细线在他动作之间被缠成更大的密网,“你见过这么可笑愚蠢的人吗?当初明知你是对面安排过来的眼线,还不在乎地沦陷下去。”
“等沦陷之后又发现,所有爱意,都只是我的妄想,可我已经放任自己走到绝路了,哪怕现在清楚地知道你恨不得马上甩开我,我也永远退不回过去。”
秦砚北握着戒指,钻石的切角都成了最锋利的武器。
他几乎要听不出原本的嗓音,嘶声说:“这是不是你听过最离谱的笑话?你从来没喜欢过我,我却想跟你结婚。”
云织忽然流出眼泪。
她不觉得可笑,分辨不清的心疼鼓满胸腔。
秦砚北是多骄傲的人,需要赔小心,需要去哄去顺毛,才能换太子爷一点接纳,不管中间有多少误会,她都很明确地知道,她一直以来对他做的事,并没有多么的超出分寸,就只是在报恩而已。
但是“报恩而已”的关心和亲近,根本算不上分量多重的情感,就把那个高高在上立在云端的人,给扯进了患得患失的爱情里。
特别缺少爱的人,才会对一点点温暖就视若珍宝。
无意给了他一些细碎的糖渣,他就紧紧攥在手心里,以为自己得到了全世界无与伦比的甜。
云织咬了下手背,低头轻声说:“对不起啊……”
别的都没那么重要了,他误解她,给她安上各种目的,扭曲她的本意,腿好了不告诉她,都没有这件事来得严重。
对不起她迟钝,没有在最早的时候就意识到不妥,跟他把话讲清楚,让他以为有了爱,靠着这些微弱烛火,三番两次坚持从发作的病里走出来,为了在她面前不那么狼狈,他不知道给自己弄出过多少伤口。
到头来,她却要把他小心维护着的光,亲手熄灭掉。
秦砚北攥住云织的手,抚平她五指,把戒指直接套到她左边中指上,未婚妻该戴的位置。
他语气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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