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的门扉,从开始到最后,云织一步都没有迈出来过。
几分钟之前,她站在窗边明明见到他的车了,为了防止她追出来在大街上不方便,他立即叫司机开走。
然而,她竟然一只脚都没往外踏。
秦砚北闭上眼,手在身侧攥着,掌心里的伤口刺痛,不断警告着自己不要再来。
她随便怎么样,跟他有什么关联!
他跟她单方面的分手,也不需要特意通知她!
“秦总……”司机头皮发麻,干涩地咽着。
他很想提一句,云小姐八成就是因为不知从哪听来的“宠物”才离家出走的,这么远远看她,她估计不会软化,可话到嘴边又不敢往外说,紧张问:“照常去公司开会吗?”
秦砚北眼前是云织身处在人群包围圈里,被各种爱慕追捧的陌生人纠缠,后来她又倚在沙发里,脸上不施粉黛,被阳光照得干净剔透,温柔抚摸怀里的猫。
他牙关合紧,像有些脱离控制的血液在冲撞骨骼。
想让那些人消失,想拎开那只多余的猫。
想攥着她手腕,把她拽回南山院,咬她也好,抱住她也好,逼着她听话一点。
秦砚北喉结动了动,冷声说:“照常,下午定好的行程不用推,通知明天飞港的签约仪式取消原定人,我过去。”
腊月二十七,秦氏的太子爷腿伤情况下亲自抵港签约,合作方受宠若惊,紧急把排场铺开。
前后辗转一天半的时间,秦砚北除了公务,其余大多都在拧着眉翻图册,停留超过五秒的就送过来,到返航前,采购的礼物量早已经超过普通行李额。
往返的两天,秦砚北刻意没有过问南山院那边的情况,就算云织这时候知道后悔了跑回去,只会扑空。
胡思乱想这件事,她也应该多尝尝滋味。
等到飞机落地,助理在停车场打开车门,秦砚北薄唇敛着,下颌绷得棱角分明,忍了忍还是低淡问:“南山院有人去过么。”
助理愣了一下,马上回答:“没有,秦总放心,C9那边没人敢去打扰。”
秦砚北一言不发。
心脏上如同嵌着一把利器,早就深深捅入,看不到流了多少血,以为已经麻木不在乎,但在它骤然间继续往里狠扎的那一刻,还是会神经暴跳,不堪忍受。
助理心慌得鬓角沁了汗,不知道哪句话说错,正惴惴不安,听到秦砚北问:“云织在哪。”
他掌握着云织的动向,快速说:“今天青大组织本地和春节期间不回家的外地学生,搞全校联谊,提前过年,云小姐应该是去参加了。”
秦砚北慢慢看向他,漆黑瞳仁像浸了浓墨:“联谊?”
“……是,各个系,各个年级都有,美院那边说,云小姐是院里门面,必须要露脸,”助理问,“秦总,那边接风宴已经准备好了,就等您过去,盛瑞和天航的董事长都在,想……”
秦砚北坐在车里,斩钉截铁打断:“去青大。”
助理愕然:“那接风宴那边?”
太子爷疏懒地撩起眼睫,不加收敛的阴戾和野烈带着刃,短促冷笑:“我说过参加?我说过,会让一群只认钱的狗,有机会跟我坐在同一张桌上,在我面前谈什么是飞机?”
助理确实从中帮忙行了一点方便,这会儿嘴唇打颤,半个字都不敢再提,知道自己已经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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