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速俯身捡了一块大的碎玻璃揣进兜里,不管他看着多凶暴,还是脚步坚定地过去扶他。
秦砚北被迫装残疾,极力忍耐着靠近床边,等云织乖乖弯腰准备照顾他休息,他直接握住她手腕往臂弯里一带,把人卷进怀里。
不是硬要拿报恩当借口留在他身边么。
不是爱他爱得不顾一切,变着花样撩他,就为了能跟他亲近么。
那就成全她一次。
“你以为报恩那么简单?我不缺伺候人的保姆,”秦砚北合眼扣紧云织,言辞恶劣,“我赶你你不走,非要赖在这儿,那就跟我睡。”
云织在被他往床上推的时候就猜到他什么意思了。
……太子爷不满足于坐着抱,还要她通宵。
云织呼吸急促地背对着秦砚北,脊背隔着几层冬□□服,严丝合缝贴在他剧烈跳动的胸口上,她挣扎不了,动作大一点,身后的男人就气势压迫,像要把她血管咬断。
她吃力摸出兜里准备好的锋利玻璃,紧张抓在手里随时待命。
秦砚北要是更过激的话,她……她也要合理自卫。
但秦砚北只是搂着她,把她整个人折成一团,压在怀抱里,最多就咬了她耳朵,她能感觉到,他今晚已经被病情折磨得心力交瘁,最后这点撑起来的意志,都用来控制自己对她有所顾及了。
云织双手握着利器,忐忑得差不多一晚上没合眼。
太子一有异动,她就马上出手。
秦砚北双臂用力抱着她,在她不间断供应的温柔热度里,终于艰难地睡过去。
意识不清醒之前,他埋在她铺散开的长发里无声翘了翘唇角。
她连他这种不可理喻的状态她都容忍得了,还乖乖听话陪他睡,随便他摆弄。
这女人,真是死心塌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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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织到天亮才睡着了一小会儿,很快就醒过来。
见秦砚北安稳了,她慢慢舒了口气,动作轻缓地爬起来,简单把地上的狼藉整理一下,无意中望向窗外,意外发现卧室窗口对着的下面,是别墅后院一个好像荒废了的玻璃温室。
温室面积巨大,空间挑高,种树都绰绰有余,里面还有不少大大小小的花盆,种的植物已经枯死很久了,看不出原本是什么。
但不难确认,秦砚北曾经精心照料过这里,到现在应该也是在意的,以太子爷的脾气喜好来说,还真是出乎意料。
原来昨晚他失神看的是这里,不是要跳窗?
云织心情好了一点,可也不能完全排除他有自杀倾向的可能性,近期还是得多盯着,不能放松,要是来报恩结果把恩人给报死了,那她岂不是罪人。
从窗边离开的时候,云织顿了顿,注意力莫名又被那个闲置的玻璃温室吸引过去,抿了抿嘴角。
等秦砚北醒过来,臂弯里早就空了,衣料上一片凉意。
他下意识皱眉,半撑起身,双手触感异样,掀开被子一看,两边掌心都被上过药缠了纱布,把昨晚割出来的破乱伤口盖得严严实实。
只是可能包扎的人太慌,唯恐把他吵醒,导致纱布形状歪七扭八。
太子爷戾气褪了大半,这场煎熬算是挺过来了,他盯着自己手上的丑东西,挑剔地“啧”了声,眉尾却微微抬起,带出一抹隐匿极深的笑意。
真是,又蠢又傻,手还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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