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湿,湿了又干。
她很心疼孟慎言。
相恋那一年,她隐约感觉到孟慎言的家境并不好,但孟慎言不说,她也从来不问。
在她看来,谁家没有点“创伤”呢。
完美的原生家庭,几乎是很难存在的。
她也有。
可对她而言,那算不得多大的事,她能摆脱,也能自己治愈自己,不沉湎往事,也不让往事过多干扰自己。
但是孟慎言受到的创伤,是她难以想象的。
她甚至不知道,如果她和孟慎言经历了一样的事,她还有没有活下去的勇气。
这世上,根本没有所谓的感同身受。
每个人活在世上,皆是如鱼饮水冷暖自知。
周围越来越静,陆瑜就一动不动靠在墙上,直到听到楼下传来了脚步声,她倏然抬起了眼。
听着那沉稳又熟悉的脚步,一步一步往上,她的心脏也跟着缩紧。
直到三楼的感应灯亮了起来。
她才站直了身体,快步朝着楼下走去。
高跟鞋的声响,在夜里格外响。
才踏下几步楼梯,孟慎言提着一袋子日用品,正好拐过弯,看到站在上一层楼梯中途的陆瑜,他蓦地顿住了脚步,漆黑的目光投向她。
陆瑜也顿住了步伐。
望向站在平台之上的孟慎言。
陆瑜眼睛红红的,一看就是哭过,孟慎言微拧了下眉,喉骨轻轻攒动了下:“你……怎么过来了。”
陆瑜泪眼朦胧地看着眼前的男人,没有说话,忽然又快步往下迈,朝着他走去。
最后几阶楼梯,她像是等不及了,直接朝着他跃了下去。
孟慎言一惊。
他眼疾手快,上前一步,张开双臂稳稳地接住了陆瑜。
手中的塑料袋砸在了地上,一瓶灌装瓶酒崩裂,酒液随着气泡噗噗噗地往外冒。
可他们谁也没管。
孟慎言抱紧了陆瑜的腰肢,后退了两步才稳住了身形站稳,闻到了陆瑜身上淡淡的酒味,他轻声在陆瑜耳边问,“喝醉了?”
陆瑜依然没有说话。
只是抬起手臂,紧紧地勾住了孟慎言的脖子,将脸贴在了他的肩窝处。
两人就静静抱了一会儿,走廊的灯光又暗了下去,只有外面有隐约的灯光朦胧地洒进来。同时,冷风也吹了进来,带来刺骨的寒意,落在皮肤上,像是刀子在割。
孟慎言感受到陆瑜眼泪又淌了出来,落在他脖子处,烫灼着他的皮肤,但她的脸颊确实截然不同的冰凉。
他喉咙上下轻滚了下,轻轻推开陆瑜,哑着声说:“外面冷,有什么事,我们进屋说。”
话音落,感应灯又亮了。
陆瑜贴了上来,同时两只手臂按住了他的胸膛,将他推到了墙角。
她借着昏暗的灯光,仰着头,深深地望着孟慎言的脸庞,然后抬起手指,轻轻描摹着他的眉眼,鼻骨。
手指落到他冰凉的唇瓣上时,她叫了他一声孟慎言。
“嗯,我在。”
孟慎言垂着眼,极其温柔地看着面前眼皮都哭得红肿的女人,疼惜不已。
听到孟慎言低磁的声音,陆瑜感觉自己无着无落的心,在这一刻似乎终于尘埃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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