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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府前院,宋致与曾太傅在书房对弈。
宋致好奇道:“老师,您提议宗藩纳粮交税,是不是与陛下通过气?”
曾太傅手持一枚黑子,听到这话,平静无波地看了他一眼,放下手中的棋子,“没有,老夫自己想的。”
“……老师,您知不知道若不是您站在前排,大家能将您吃了。”宋致浓眉倒竖,眉心拢的老高,“这种事,你就不能陛下商量一下,就不怕陛下拿您做筏子?”
“哼!”曾太傅轻蔑一笑,斜瞥了他一眼,“现在这事不是没有发生吗?”
“……是没发生。”宋致按了按眉心。
陛下不仅将老师摘了出来,还给群臣扣了一口锅。
起先他就纳闷,百姓这次怎么这般同仇敌忾,后来官民吵架,听到那句“卖红薯”就知道是何人插手的,因为陛下曾有一言“当官不为民做主,不会回家卖红薯”,民间可没有这个俚语,戏文也不曾见过。
曾太傅:“你担心什么?我都这把年纪了,就算出了事,如果真能帮助陛下将一体纳粮纳税推行到底,此生也无憾了。”
他做了一辈子学问,所图不过是“继绝学,开太平”,陛下既然有此心智,别看他老了,亦能追随。
最重要的是陛下还年轻,可惜他老了,今后不知道能陪陛下多少年。
“老师。”宋致微微凝眉,无奈苦笑,“以后若还有这种出风头的活,莫要忘了弟子,其实这话弟子来说也可以,少虞受伤,我这个老师说这些也是情有可原。”
“你怎么说了和谢言一样的话。老夫又不是老糊涂了,既然说出口,就有承担后果的能力。”曾太傅见他迟迟不落子,催促道:“快下。”
“谢公也说过这话?”宋致随手放下一枚棋子。
“嗯。”曾太傅抿了一口茶,顺手拿起手帕擦了擦胡子,“他说他是少虞的外公,我还是陛下的夫子,不比他有资格。”
宋致闻言,讨好道:“您也是少虞的师祖,咱们身份加倍。”
曾太傅轻哼道:“哼,你不用提,我也知道,对了,少虞的伤势如何?可会留下病根?现下还在睢宁府吗?”
“还在呢,年后直隶下了大雪,睢宁府尤甚,现在外面天寒地冻,即使直隶距离京城不远,也不能转移。”宋致叹息道。
“洛平川那边呢?可曾查清了?到底是因为摊丁入亩,还是霍永安与辽王一脉相争?”曾太傅轻捋胡须,眉心微压,“之前宣州府传来消息,说是对方目标是霍永安,也就排除了因为私事刺杀的嫌疑。”
宋致:“目前还在查,京城距离宣州有些距离,所以消息有些缓慢,据我所知,似乎与辽王有关,其中还掺杂着鞑靼的一些旧部。”
霍永安身上有鞑靼血脉,他去宣州接手辽王的实力,不仅会引起一些自己人眼红,就是归顺的鞑靼那边,估计也有不少人眼珠子都红出血了。
曾太傅叹气:“在老夫意料之中。”
宋致端起一旁炭炉上沸腾的紫砂壶,给曾太傅又倒了一杯,“您不用担心,现下国内太平,陛下的新政与民有益,宣州那边的动静影响不到京城。”
曾太傅:“朝中官员的反应咱们都知晓了,就不知道宗藩的反应了。”
“大概现在私下里在骂老师和陛下吧。”宋致转眸说道。
曾太傅:……
……
宋致说的没错,对于朝野众臣来说,今年这个年彻底过得不痛快了,他们现下不仅要承受民间富绅的骂,现在还要迎接宗藩的骂。
他们现在万分庆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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