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声脆响,酒壶碎裂,酒水、瓷片四溅,宴客厅瞬间安静下来。
片刻后,他们终于知道宣王的用意。
酒壶碎裂后,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传到人们耳边,听声音不是一人,而是几十人,众人顿时紧张起来。
就在宴会厅众人骚动之际,将近百人全副武装的铠甲侍卫鱼贯进入宴会厅,静静地站在这些人身后,仿若雕塑一般。
众人顿时目眦尽裂,这种场景对于见多识广的他们来说,一点也不难猜。
大家神色紧张地望着宣王。
一名老者强颜欢笑,“宣王殿下这是何意,难道我等有人冒犯了殿下?”
其他人纷纷附和。
“对啊,宣王殿下,有事好好说,何必动刀动枪,若是有什么要求,尽管说,我等一定满足。”
“殿下昨日不是说,对遂州流连忘返吗?是何人惹到了殿下,我将他的皮给扒了。”
“殿下饶命啊,我等都是良民,殿下收了我们的钱,怎么能过河拆桥呢。”
……
宣王抬手,压下众人的声音,懒懒地掀起眸子,“你们知道本王此次是为何来?还说不知道,是将本王当成三岁顽童哄了吗?”
领头的老者赔笑:“殿下息怒,您若是要田说一声就好,我等只会配合。”
宣王瞥了他一眼,“你我都清楚,若是配合,我也不会来这一招,至于你们贿赂的那些钱,若是配合,我会奉还,若是不配合,钱没有,地没有,人受罪。尔等听清楚了吗?”
众人:……
宣王冲下方的洛平川等御史使了眼色。
洛平川起身,将之前调查的结果公布出来,包括各家要吐出多少田,最多的要吐出五十顷田地。
期间有人不断为自己辩驳,狡辩自己并没有侵占那么多田地。
洛平川等人也不急,等对方说完,继续说。
他可以随便说,至于相不相信,就是他们的事情了。
等到洛平川等人说完,宣王起身,随着这个动作,站在角落里的披甲侍卫们“唰”的一声,齐刷刷抽出佩刀。
闪着寒光的刀刃直勾勾盯着自己的后脑勺,试问哪个人能冷静。
现场的宾客顿时两股颤颤、汗如雨下,惊恐地看向宣王,有几名不经吓的人直接晕了过去。
宣王环顾一圈,“本王与诸位相谈甚欢,只要大家配合,无意对大家出手。”
他伸出三根手指,“三天,我只给你们三天时间,三天内将侵占的田地推给百姓或者士兵……”
一名穿着□□绿缎子的中年男人一边用帕子擦着额头的汗,一边道:“殿下,三天太紧了,再宽松一两日可好。”
宣王闻言,挑了挑眉。
众人就见立起的其中一个手指就要弯下,连忙尖声道:“三天,三天够用!够用!”
洛平川看着这些平日颐指气使的士绅富翁如此狼狈的样子,露出一丝讽笑。
宣王殿下说的没错,无论是太平盛世,还是乱世,许多时候终究还是个人吃人的世道。
在皇权面前,这些日常在乡里横行霸道、压榨麒麟底层百姓的人也成了被吃的对象。
宣王吃下他们,以他们的骨血滋养底层的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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