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岚莓也感觉到,似乎有某种无形的力量正在一层层激荡开。
她有些紧张地抠着手指。
“刚才……”黛米很小声地说,“岚莓,你看见了多少?”
她似乎仍然有些后怕,本来就白皙的脸蛋此时已经是一层煞白,唇上也完全褪去了血色,显得嘴唇发干。
她吞了吞唾沫,又问了一遍:“你看见了多少?”
岚莓摇摇头,老实回答:“我几乎什么也没看见。”
“我看见,我看见了……”黛米的眼神逐渐放空,声音里的恐惧几乎凝为实质,“那个仪式、已经进行到最后,活祭品被熔炼在一起,变成、变成……一团……”
黛米再也说不下去,捂着嘴巴小声干呕。
不过她说的话,也已经足够岚莓脑补出当时的情景。
她摩挲着黛米的后背,希望她能好过一点儿,却发现黛米身上的温度滚烫得吓人。岚莓立马去摸她的额头。
……真的好烫。
“黛米,你发烧了。”岚莓拉着她的手腕,“我……”
她话未说完,黛米已经闭上眼睛,晕了过去。
圣殿内没人回头,看这里一眼。
所有人都低着脑袋,严肃虔诚地,翻来覆去地诵念着同样的话语。
尊敬的光明神,伟大的光明神,仁慈的光明神,伟大的光明神,尊敬的光明神……
岚莓听得头晕,干脆自己背起黛米,从后门走了出去。
她回到自己的住处,将黛米平放在自己的小床上,又让小兔驱动黑暗的力量,将自己附近隐匿其中。
整个圣殿内亮如白昼。
天色越来越晚,圣殿内的光线却越来越亮。
就连小兔的体型都微缩了不少,变成隐匿用的保护罩后只有薄薄一层,看上去摇摇欲坠。
但还能成型。
能成型,也就勉强能用。
岚莓从背包里取出一枚符纸,贴在床头,又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盘腿打坐,宁静心神。
她知道,自己现在不能乱。
要先稳住心态,再去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办。
这些都是师父教导过的。
几分钟后,岚莓睁开眼睛,低头再次翻找起她的小布包。
她打开布包侧面带细小拉链的一个夹层,从中取出一个厚厚绒布包裹的东西,解开绒布。
里面又是一个深蓝色的布袋子。
岚莓:“……”
如果不是已经心静下来,她现在可能有点破防了。
大哥他还是那么爱裹袋子。
一层又一层的。
这就是师父说的,年纪轻轻,活得跟个老人家似的吗?
岚莓解开二层布袋,终于从里面找到了几颗胶囊。
这些胶囊明显是从一板药上剪下来的,虽然都是单颗,但是都带塑封。
岚莓可以确认它们都还在保质期。
她又花了一些功夫,从中辨认出退烧药,取出一壶水喂着黛米吃下去。
黛米烧得迷迷糊糊的,眯着眼睛勉强辨认出,站在自己面前的是岚莓,于是很信任地吃下了她给的药。
吃完又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岚莓又在床附近加贴两张符纸,还在床前烧了一张,将灰烬绕着床洒了半圈。
可以说是把能做的都做了。
她不是没想过去找会治愈魔法的人,但现在圣殿里所有的人都跪在神像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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