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慎后知后觉江湖不见的意思,其实也可以不是真的不见,而是见了就像不认识。
故地重游,商暮秋怎么看重建起来的北滩就能怎么看重新出现在北滩的江慎,况且晏城是商暮秋长大的地方,江慎却只是商暮秋没有关系的人罢了。
舌尖重新弥漫血腥味,这次是真的,江慎不小心咬破了舌头。
推开门重新走出去的时候已经看不到买核桃的两个人身影,刘大胡子做了亏心事目光闪躲,好半晌也没听见江慎说什么,探头出大槐树,发现江慎根本没看他。
江慎带上纹身店的门穿过窄巷子往另一条巷子进去,刘大胡子放下心,做作地摸了摸自己的仿真络腮胡,热络地跟下一对情侣顾客开价:“一对只要九十九,买了就能长长久久,要不要?月老庙里开过光的!”
推开同样吱呀呀的老店门,柜台后面懒洋洋抬起一只手晃一晃:“没开门呢,下午三点,先回吧。”
江慎不理会,自己从吧台上摸出一只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台面上喝了一半的牛栏山,老板不耐烦爬起身:“跟你说了没开门你……哟,江爷?”狐狸眼弯了一下,促狭地叫江慎的外号然后夺过酒瓶,“给钱了吗就上手?”
江慎闷不做声,端着酒杯仰头猛灌,喉结剧烈地滚了一下,大半杯白酒便消失在杯里。
杯子磕在桌上的时候江慎剧烈咳嗽,眼皮脸颊都被辛辣的烈酒呛红了,紧接着是从胸口往上蔓延的大片绯红,一直到耳后脸颊,直到整个人都变了颜色。
江慎有点酒精过敏,喝酒很容易上脸,又随了生母江翠兰长了一张漂亮脸,天生的白皮肤,晒也晒不黑,再加上虎牙就有点太稚气。
晏城明面上比起以前太平多了,但也仅限于明面上,水路通汇直走远洋的地方多的是说不清的事,为了让自己看上去不好惹,江慎做了蛮多努力。
比如尽量不笑,不让那颗露出来就会令他威严扫地的虎牙见人。
比如剃了一个很短的寸头,配上不笑的表情看上去能凶一点。
再比如接活的时候涂一层健美比赛才会用的美黑油,好让他看起来经过很多风吹日晒的磨砺,再搭上北滩十多年骨子里沉积的煞气,如此,就确然有了几分神鬼莫近。
最近没工作就没涂油,原本偏白的肤色露出来了,一喝酒,从脖子红到了脸。
簕不安头一次见江慎喝酒,看得惊奇,胳膊撑在柜台上咂嘴,不由好奇:“这是怎么了?谁惹你不痛快了?”
江慎心情不好的时候尤其不爱说话,夺过酒瓶想再倒一杯,被簕不安拦住了。
簕不安打着哈欠起身,随手拖出一件外套:“大清早喝什么酒?吃个饭去!正好有事跟你说。”
江慎满脑子商暮秋那个蹙眉的表情,耳边也一直回放当年商暮秋要他保重别再回来那句话,没听清簕不安叽里呱啦说了些什么,阿叔端了两碗红枣豆浆过来问他们吃点什么,簕不安滔滔不绝骂了新来的黑心开发商几分钟,义愤填膺一拍桌子:“妈的这不是欺负到咱们头上了吗?这你能忍?!”
簕不安说的什么江慎根本没注意,酒劲儿好像才上来,江慎脑子发涨,胃里也火辣辣的一团烧灼,端起豆浆喝了一口,温热的豆浆冲开了高度数的酒精,让他稍微舒服了点,簕不安拍桌子的动作太大,豆浆撒了一桌子,紧接着问江慎:“你说,是不是得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江慎根本没听他叽里呱啦说了些什么,茫然问:“什么?”
簕不安:“不是你听没听……诶?那不是……”
他们来的是广明市场外面的早餐店,离江慎给江翠兰租住的地方很近,距离当年江翠兰丢下江慎独自去快活的榆树巷不过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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