徊此刻的眼瞳便几近于此,没有任何理智可言,兽性与狂躁清晰地写在瞳孔中,让耿际舟不由得后退半步,汗毛都立了起来。
应帙没有犹豫,径直起身上前靠了过去,遂徊似乎是想对他龇牙,却被不容拒绝地掐住了两腮,应帙斜觑他一眼,好似在说你敢咬一口试试,“看清楚我是谁。”
“……”不知道是向导素在发挥作用,还是被鞭笞过的恐惧已经深埋在基因中,遂徊浑浊的目光竟然被这道呵斥短暂唤醒,他本能地收回尖齿,已经伸出来的蛇信舔舔嘴角掩饰尴尬,抬眸看向面前人。
耿际舟一副看大戏的表情,抓耳挠腮,兴奋极了。每一名辅助型向导都有一颗成为攻击型向导的心,无一例外。但型号都是天生的,觉醒那一刻就注定了能力的方向,所以许多性格强势的辅助型向导就特别喜欢看攻击型向导驯服哨兵,有一种掌控强者的快感。
耿际舟如此,虞旌医生也是如此。
应帙单手解开遂徊本就松垮的领口,按向许久之前就已经录下他指纹的颈带。这个举止令遂徊躁动了起来,大腿绞着蹭了蹭尾巴,蛇尾情不自禁游弋着朝应帙所在的方位爬行,想要缠住向导的腰腹。
保护哨兵腺体的系带滑落,柔顺在地面交叠,应帙拨了拨遂徊颈后的碎发,对着光滑的颈侧俯身一口咬了下去。
耿际舟深感自己再和这两人结盟下去绝对要长针眼,他无奈地转身回避,思维发散,想到隐形飞行摄像头肯定在这附近晃悠着,这幅画面也肯定会被捕捉到,也不知道考务组会不会保护学生隐私,跟他一样回避应帙给遂徊标记的画面。
这样漫不经心地思考着,耿际舟幽幽抬起头,就这么猝不及防地和一只停留在溶洞顶的雨燕对上了视线。
雨燕的眼珠子圆不溜秋,黑漆漆的,颈部有一圈白毛,和耿际舟对视之后还歪了下脑袋卖萌。
“……”
这冰天雪地的,能有什么野生雨燕?
正当耿际舟在错愕之中疯狂头脑风暴,考虑怎么把这只探子精神体搞死的时候,一只细长的红褐色太攀蛇突然从阴影中蹿了出去,血盆大口中是两颗泛着寒光的尖锐獠牙,迅猛而凶悍。
雨燕发出惊恐的尖唳,拍动翅膀想要逃离,但蛇牙已然没入了它的身体,死死地咬住,不出五秒,雨燕嘭的原地消失,散落数根细密的黑蓝色羽毛。
耿际舟回过头,看到应帙已经结束了标记,此刻一脸正经地站着,正在用罐子里凉好的清水漱口,禁欲而稳重,丝毫看不出方才都做了些什么。
而遂徊衣衫不整地躺在地上,嘴唇半启,微微喘息,脸上写满了茫然,看上去好似还沉浸在被标记的快感里,全身都是破绽,但他的精神体太攀蛇却警觉而敏捷,咬死雨燕之后迅速消失在阴影中,伺机而动。
不出十秒的修整过后,遂徊眼神彻底恢复清明,单手拢起衣领,徐徐从地上站了起来,面色如常地问:“……你说什么一车人来?”
耿际舟方才着急完全是因为他们队里的最强战力遂徊一整天都半死不活的,好像随时会爆发精神狂乱,所以不管谁来他们都必须避战,但现在一看,遂徊好像睡了一觉缓过来了?
“你没事了?”他诧异地问,“精神域好了?”
“嗯,还好。”遂徊淡淡道,“你先说什么人来了。”
听到S+哨兵说还好,耿际舟顿时放松了,还有功夫优哉游哉地调侃应帙:“你和他契合度到底多少?能让你对他的临时标记有这么大功效?”
说实话,应帙并不觉得就以遂徊目前的临界值状态,他的标记会有这么大的功效,跟起死回生一样。特别是他不久之前还在遂徊的身体里,亲身体会着那种无法承受的痛苦,没道理精神状态还会因人而异的?
“……回去测一下。”应帙说,他又转身朝遂徊提醒道,“别逞强,一场月考而已,不是什么重要的赛事,真的。”
遂徊点了点头,伸手接过应帙喝到一半的凉水,“知道,我有数。”
应帙觉得遂徊根本半点数也没有,但他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遂徊要是还一意孤行对自己的身体不负责任,应帙也没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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