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向导素沁入遂徊的胸腔与灵魂,遂徊知道此刻他应该拒绝,但他根本无法拒绝。
遂徊不知道如果他再次重蹈覆辙,选择踏入这些向导们用类似的话语编织出的,几乎一模一样的甜美陷阱里,等到他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这双槿紫色琉璃般的眼瞳也会如同先前那些眼睛一般,流露出对他的恐惧和厌恶吗?
会害怕到瑟瑟发抖,会歇斯底里地情绪崩溃,会对他破口大骂,会痛苦地恳求他离开吗?
“你会受伤的。”遂徊定定地仰头注视着站在高处的男人,喉结干渴地吞咽。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一起堕入深渊吧,应帙……
“那不是你需要操心的事情。”应帙说,“你只要做出选择,其余的交给我。”
遂徊呼吸一滞,忽然什么都不想管了,只想放纵自己,沉溺在应帙的向导素里。
他缓缓游过去,朝着银发向导的方向抬起手,极力地去触碰,去祈求垂怜。应帙也随之微微一笑,将拎着的布袋抛给他,“确认全部佩戴完成之后,对着监控器给我手势。”
话音落下,他关闭通风口,而禁闭室内由弱到明,逐渐亮起了浅淡的灯光,为接下来向导的进入做准备。
耿际舟在楼下监控室紧紧盯着走廊和禁闭室内的情况,应帙一回来他立刻就迎上去问:“怎么说,你真的要去?兄弟牛逼,要是能活着回来,我一定把这段监控录像截屏,做成精彩视频,等你下学期竞选那个月放到塔购物商场全息环空投影上滚动播放,大肆宣扬应主席英勇无畏和无私牺牲的精神。”
“别贫了,让我安静一会。”应帙长长地深呼吸平复心态,头顶的羊耳朵随之无意识地甩了甩。身后白色的羊尾巴硌得他裤子紧绷有点难受,但实在是收不回去,他只好解开尾椎部位的纽扣把山羊尾巴放了出来。
虞医生还挺欣赏这名银色长发的向导,午休时间也不去睡觉,就耐心地在旁边看着,还热情指导应帙如何使用电击颈环的遥控快捷指令,还有如何让哨兵受最少的伤但感知到最大的疼痛。
耿际舟托腮听得津津有味,恨不得以身替之。
“你的个人安全是放在第一位的,应帙。”虞医生叮嘱道,“一旦发现无法控制场面,不要逞强,立刻进入禁闭室里的向导临时躲避空间,我们会上来救你出去。”
“嗯。”应帙冷静地说,“我知道。”
监控屏幕内,遂徊的手有些不听使唤,汗水模糊了他的视线,尝试了几次都没有扣成功上面罩的绑带,烦躁和愤怒出现在脸上,他暴怒地咆哮嘶吼,摔打布袋,手臂满是凸起的经络,但不理智的行为又被一股强烈深厚的信念压下,让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彻底崩溃发狂。
在努力了十分钟之后,他终于戴好最后的磁吸手铐,开到最强档位将双手锁在身后,虚脱地闭上眼睛,大汗淋漓地躺在地面上。束缚绳牢牢绑住了他的蛇尾,甚至用力到勒到了鳞片里,这令遂徊只能以一个狼狈的姿势侧躺,胸膛上下起伏,尾尖不适地在垫子上拍打。
“我准备好了。”
遂徊以为自己还算是流畅地说出了这五个字,清醒且克制,但是事实上监控摄像头下的他急促地喘息着,防咬合金面罩后方,猩红的蛇信吐出,妖冶蛇瞳对着镜头泛着冷光,像是念出了一段邪恶的咒语。
“嘶——”
监控屏幕外,啄木鸟精神体惊恐地拍拍翅膀,消失在空气中;山羊精神体巴弗灭严阵以待,眼底满是战意;朱鹮精神体……在流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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