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施谨恒,施谨恒同样也了解张碌。
这完全就是对张碌的侮辱,张碌不可能?接受施谨恒的“施舍”,施谨恒也绝对不可能?做这种事。
甚至,正因为是施谨恒,他才更不能?接受。
张碌没有松开施谨恒,他盯着施谨恒的眼?睛,冷哼一声说:“你从没有告诉我你有个这么了不起的父亲。”
了不起三个字似乎带了刺,扎的施谨恒心口一疼。
他说过,他讨厌张碌用这种讽刺的语调说话。
施谨恒挣脱开张碌的手,冷声说:“他算什么了不起,再?者说,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你那是欺骗!”张碌怒意上涌,冷静的外表也出现了裂缝。
“我欺骗你什么了,还是你也和那些人一样,觉得?我是借了我父亲的势,觉得?我的保研名额来的名不正言不顺,觉得?我的一切所得?都是凭借权势!”
张碌皱眉道?,“我没有这么想过。”
“你没有这么想过,张碌,你真?的没有这么想过吗!”
施谨恒逼近到张碌的面前,眼?睛发红地看着他。
张碌神情一顿,想起了当时在毕业聚会上说的那番话。
施谨恒似乎被酒意焚烧了理智,他所有的稳重都消失不见,难以忘却的悲伤与愤怒再?次奔涌而至。
张碌觉得?施谨恒抛弃了他,施谨恒又何尝不觉得?是张碌背叛了他。
对于一个自尊心强的人来说,那样的话堪比梦魇让施谨恒难以忘怀。
他所有的努力都被否定,所有的付出都成了笑话。
更何况那个人还是张碌!
是他孤独的路上唯一走近他的对手,也是唯一的朋友。
本来施谨恒已经决定放下了,张碌却再?次提起。
张碌那幅倒打一耙的态度也彻底激怒了他。
“张碌,你和那些人一样,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施谨恒伸手戳着张碌的心口,像一把尖锐的刀,将张碌逼的往后退了一步。
张碌深吸一口气,他用力抓着施谨恒的手,镜片后的眼?眸冷锐如针地看着施谨恒。
“那你呢,你什么都不告诉我,以一个高?高?在上的角度站在云层里俯视我,是不是觉得?我很好笑,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怜!”
张碌可悲的自尊心一直是他难以逾越的坎。
他并不怨恨施谨恒最?后获得?了保研名额,毕竟两人是公平竞争,也是他主?动放弃。
可施谨恒千不该万不该,什么都不告诉张碌,还以一个“可怜的单亲家庭”的身份在他身边游走,俯视着张碌那份孤独与自作?多情的惺惺相惜。
施谨恒的保研名额就这样脏了,在张碌的眼?里脏了。
他心里过不去,也说服不了自己?去接受。
“我没有这样想过!”施谨恒很生气,为被误解而生气。
“那你为什么不主?动告诉我!”
“你让我怎么告诉你,告诉你突然有个男人找上了我,告诉你他出轨生的儿?子不是亲生儿?子所以要把我认回去,告诉你我根本就不想接受这一切可我不能?让我的母亲失望!”
施谨恒低下头,将额头抵上了张碌的肩,疲惫地说:“我妈说,这是他欠我的,我必须要接受,要不然她不甘心。”
施谨恒的母亲把施谨恒教的很好,这些“高?尚的品德”也理所应当的束缚住了施谨恒。
张碌垂眸看向施谨恒,站在原地没有说话。
良久,他才开口道?,“那你为什么要说不认识我。”
施谨恒抬起头,看到张碌的眼?睛,他想起了当时他赌气说出口的话。
——“张碌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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