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碌变了,变成了一个他不认识的人。
时至今日,那句掷地有声的话依旧能清晰的回荡在他的脑海里?。
——“施谨恒,你?记住,保研名额是我让给你?的,而你?,不过是仗着家里?有个好爹罢了!”
尤记得说?出?这句话时的张碌落魄却清高的模样。
那双被施谨恒赞叹过的漂亮眼睛高傲的俯视着他,好似将他羞辱到了尘埃里?。
施谨恒从没有这么难堪。
他见不得他曾经如此欣赏的对手作践自己,却也?无法对当初的那句话释怀。
这让他难以?理清自己的情绪,不知?道该以?怎样的态度来对待张碌。
可张碌却像绵里?包着针,一见面就刺向了他。
施谨恒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弯腰在地上清理地板的张碌,他挪开了穿着皮鞋的腿。
张碌动?作一顿,继续延着地上的痕迹清理。
他继续后退,张碌继续向前。
此时他们?一个坐姿笔挺,一个弯腰垂首,阶级的落差就这样展现出?来。
看着这样的张碌,施谨恒心里?不知?道是失望还是愤怒。
他握紧了椅子扶手,手背上隆起了青筋。
“够了,出?去吧。”他声音低沉,透着沙哑。
张碌垂着头,面无表情地说?:“还没有清理干净,总不能白拿了经理的钱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施谨恒的额头青筋直跳。
“出?去!”他加重了语气,起伏的胸口透着几?分隐忍不发的怒气。
张碌变了。
施谨恒也?变了。
他何曾如此不冷静过。
张碌没有纠缠,起身站了起来。
他已经长得比施谨恒还高,站直身体之后,轻而易举的就能将施谨恒俯视在眼下。
和他不同,施谨恒穿得非常正?式,哪怕是在这样一个宛若小作坊的简陋办公室里?,也?是一身笔挺的西装。
施谨恒脖子很长,皮肤偏白,以?前就有几?分养尊处优的样子,现在更是添了几?分成熟的韵味。
熨烫的没有一丝褶皱的领带就系在施谨恒的喉结下方,严谨又整洁,透着一股子精干与禁.欲。
站在张碌的角度,他能清晰地看到施谨恒的喉结右侧有一个红印。
当施谨恒喉结滚动?的时候,那个鲜红的印子也?透着几?分旖旎。
张碌想起了以?前有关于施谨恒和系花的传闻。
施谨恒和对方在一起了吗。
还是说?,施谨恒已经结婚了。
张碌眸色一暗,看向了施谨恒那双骨节修长的手。
“你?还在这干什么,出?去。”
施谨恒不知?道在生什么气,也?不知?道在生谁的气。
他只是现在有点不太想看到张碌的脸。
他怕他会失态地揪住张碌的领口,问他当初为什么要那样羞辱自己。
但施谨恒不想让自己这么冲动?。
也?不想在张碌的面前露出?更多失态又狼狈的样子。
他们?不是能向对方轻易袒.露情绪的关系。
施谨恒偏过头,面向前方架子上的招财猫,只留了个后脑勺给张碌。
而张碌从施谨恒空荡荡的手上收回视线,却没有离开,反而有几?分淡淡地抬起眼,说?:“施经理在对我使性?子吗。”
这是昨天施谨恒对张碌说?的话。
施谨恒猛地回头,张碌也?看清了施谨恒脖子上的红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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