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锦誉的手被打落,火辣辣的痛感让他?的大脑清醒了一瞬。
那是一道?被烟头烫伤的疤。
不,不是一道?。
而是很多……
就好像那块柔嫩的皮肤被当做了烟灰缸。
烟灰缸……
吕锦誉的脑子走马观花般闪过了很多画面。
“出去。”
他?怔然地?抬起眼,喃喃着说:“什?么?”
“出去!”何尽眼神冰冷的目视前方,看也没看他?一眼。
“你要赶我走?”吕锦誉觉得不可思议。
何尽将门拉开,姿态决绝。
“轰”的一声,外面响起了震耳的雷声。
“哈……”吕锦誉发出了一声自嘲。
他?直勾勾地?看着何尽的脸,酸涩的心脏好似被用力挤压一样无法?呼吸。
眼泪在无意识的情况下从他?的眼角滑落。
他?赤着脚向前走了一步,问何尽,“你要赶我走?”
何尽没有说话,也没有看他?。
但那扇敞开的门却不停的往里面灌着冷风。
吕锦誉捂着自己的眼睛,泪水溢出了他?的指缝。
他?崩溃地?说:“我根本就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
何尽握在门上的手猛地?收紧。
但他?依旧目视着前方,沉默不语。
压抑的空气?带来了强烈的窒息感。
看清他?的态度,熊熊燃烧的怒火终于从挤压的心脏焚烧至吕锦誉的全?身,他?颤抖着指尖,嗓音低哑地?说:“好,我走!”
他?抿紧唇,头也不回的下了楼。
外面稀里哗啦地?下起了大雨。
“嘭”的一声,吕锦誉发出了一声痛吟。
何尽闭着眼睛,心脏层层收紧。
摔了。
大门被用力打开,雨声变得更加清晰。
何尽的手背绷起了青筋,他?睁开眼睛,几个大步走向了阳台。
一瘸一拐的吕锦誉在大雨中走的步履蹒跚。
他?像个寻求庇护的小孩,说要走,最远最远却只是走到?了院子前面那两?棵李子树。
他?蹲了下来,像一个大蘑菇。
只是不停揉眼睛的动作能看出来他?在哭。
笨蛋。
不知道?下雨不能躲在树下吗。
何尽的眼眸软了下来。
随风倾斜的雨打湿了他?的身体,他?却站在阳台上,一动也不动地?看着下面的吕锦誉。
他?的眼眸深不见底,却清晰地?映着吕锦誉的身影。
被吕锦誉遗忘的过往并非不能说出口。
只是何尽有了私心。
一旦有了私心,私心就会变为忧虑,忧虑又会转为不安和?多疑。
他?说了,他?承认了,他?们早就相识,他?年?少时?隐晦又偏执的情感。
然后呢。
那不过是在提醒当初的他?们有多不堪罢了。
同时?也在提醒他?们之间?的鸿沟有多难以逾越。
到?时?吕锦誉会怎么选择。
当他?想起了那个瘦瘦小小又阴郁的小孩,他?还会喜欢现在的何尽吗。
会离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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