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烧。
他又摸向吕锦誉的脸,发现吕锦誉的脸比额头还烫,即便皮肤颜色如此深,也能看到一丝颧骨上?的潮.红。
吕锦誉蹙着眉动?了一下,似乎是趴着不太舒服,他看了吕锦誉一眼,想要帮对方调整一下睡姿,却在抱起吕锦誉的身体后看到了床单上?的狼藉,还有吕锦誉的衣摆上?有个湿漉漉的牙印。
他眸色幽深地抬起眼,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吕锦誉。”
吕锦誉的眉头动?了一下,继续毫无防备地睡了过去?。
何尽注视着吕锦誉的脸,纤长?白皙的手指轻轻地抚摸着吕锦誉的脸颊。
纵然他知?道吕锦誉不是造成他不幸的源头,只是那时年?少的他太过脆弱。
可他仍旧难以?释放那份复杂又浓烈的感情。
而他们的再?次相遇也并未架起一座桥梁让他们通往彼此,只是在时间的变化中盛开了几朵鲜艳的花而已。
但终有一天,盛开的花也会凋零。
“吕锦誉……”他发出了一声轻叹。
梦中的吕锦誉似乎听到了他的声音,低着头向他的方向靠了过去?。
何尽的眼眸顿时变得?柔和无比。
他静静地看着吕锦誉,好似冰雪消融般温柔。
突然,他的手机传来?了一条消息。
他看过去?,是一个陌生号码。
但里面的消息却让他的眼神猛地冷了下来?。
——“Elson,刘家的孩子常常向我打听你,你们在此之?前是否有过合作,我不知?道我是否应该向对方透露你的踪迹。”
信息是法?文参杂着一些德文。
但这对于何尽来?说并没有什么障碍。
他看着手机上?的信息,幽冷的光照着他冷如冰霜的脸。
半晌之?后,在窗外骤然断裂的树枝声中,何尽抬起了手。
——“好。”
大风刮过,晴朗的天不过转瞬之?间就变得?乌云密布。
似要将天劈成两半的闪电带来?了震耳的雷声。
——
发起了低烧的吕锦誉状态很?差。
他的眼睛常常红的厉害,嗓子也因为发炎变得?干哑,更何况他的尾椎骨上?还有伤。
这导致吕锦誉的心理防线大大降低,变得?脆弱无比,对何尽的依赖也上?升到了另一个程度。
他坐在硬邦邦的地上?,没一会儿尾椎骨就疼的厉害,他吸了吸鼻子,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何尽……”
他嗓音沙哑地叫着何尽的名字,身体又冷又热,在他放下毯子的时候,还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寒颤。
他揉了下眼睛,周围没有任何回应,只有淅淅沥沥的小雨发出了细碎的声音。
这两天的天气一直都是这样,时而大雨,时而晴朗,时而狂风大作,时而也会飘着细如牛毛的雨。
吕锦誉想起了自己种在阳台上?的蘑菇,立马步履蹒跚地走了过去?。
他艰难地跨过窗户,捞起了那个只有巴掌大的花盆。
小小的蘑菇被雨水打的湿淋淋,白白胖胖的体型不似之?前那样饱满,变得?萎靡不堪,皱皱巴巴的带着死亡的气息。
吕锦誉顿时变得?紧张又焦急。
他抱着花盆,身残志坚地跑下楼,在木质地板上?发出了噔噔噔的声响。
“何尽,何尽,我的蘑菇死了……”
他站在楼梯上?,看向背对着他站在门口的何尽。
乌云遮住了大半的阳光,投下了昏暗的阴影。
可再?昏暗,也不如此时独自站在门口的何尽那样冰冷晦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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