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饶,欣赏他们眼中的绝望和泪水,品尝权利和金钱带给自己的虚荣而感到傲慢。
可江声当然是不一样的,倾斜的爱、索取、折磨变成习惯,已经让萧意无法从江声身上体会到完全的满足,他在江声面前如此低贱、无能。
他总是很痛苦,在爱恨的泥沼中挣扎,渴望江声施舍的爱,疯狂地期盼两个人的时间倒退回到过去。可是没办法。所以捆住江声、缠住江声,幻想两个人的骨与肉在疼痛中糅合。一起烂掉吧,一起痛苦吧。这样想着,萧意就会感到扭曲的满足和欢快。
而这满足,只会让他的心更割裂战栗一分。
江声是不应该被他拽近深渊的人,他过着很好的生活,有很棒的天赋很多朋友,他不像萧意非他不可。
萧意听到很重的心跳声,越来越剧烈,几乎让他骨骼崩裂一般。
他吸了一口气,瞬间感到肋骨剧痛。
“……让他野了以后,哪怕整个花园的虫子蚯蚓往他身上爬,他都觉得这样比在我身边好。”他轻声说着,手指紧攥,脖颈青筋暴起,微笑回头看了一眼顾清晖,“还是说,你在这一刻觉醒了一点良心。”
人的卑劣是一种嵌在灵魂里骨头缝里的东西,阴阴森森密密麻麻如同细小的虫蚁,把躯壳都钻成镂空,好盛放魔鬼的灵魂。
真丑陋。
萧意想。
可要怎么办呢,怎么办啊,到底要怎么办。
眼球也有了剧烈的痛,萧意停住脚步,扶着门用力捂着眼罩。
江声耳朵机灵竖起,根据脚步声分辨着后面安保的距离,同时借欣赏花园的名义在四周扫视,观察了下环境。
定点监控和悬浮监控,以及以蜘蛛网格分布的几个屏蔽器,红光微弱地映照着草地。
还真是天罗地网。
江声像感觉被潮湿又极细的蜘蛛丝挂到了脸上,让他仰头看着太阳的时候都感到一种不适。
往前走,是被花装饰得极其漂亮的庭院。
抬头看去,这里正对对面别墅的阳台,江声并不在意,他弯下腰对着瓷质锃亮的花瓶微张开嘴。
一点微弱的蓝色闪过,舌根下面都被磨红了。
他很快闭上嘴,盯着只有轻微反光的花瓶看。
青年面孔在花瓶褶皱下掀起波澜。横眉冷竖一脸凶恶不耐烦的样子,却愈发清晰地让人感到,一种热烈的生命力似乎在他的血管中涌动着,让他苍白脆弱的皮囊变得更加鲜活甚至瑰丽,属于他生命中必不可少的特质如同钟声敲响。
他继续往前走,路过哗啦啦的喷泉。江声脸上溅上一点水,不耐烦地立刻躲开,手指用力抹了两下脸,顺便飞快把一只藏在舌头底下的东西压在手心。
坚硬的宝石硌着柔软手心,江声的心跳飞快。
在离开之前,萧意当然要对别墅内的物品进行清点和打包。对于一个玩魔术的人,江声的手速经过特别训练,做点小偷小摸其实也很容易。
江声偷到了一枚戒指。
属于江明潮送的,那枚蓝宝石戒指。
如果他没有猜错,戒指里应该有一枚定位器。可千万别告诉他江明潮这种从来没老实过的人,在这时候忽然老实了一次。
江声稍微攥了下手,手心都有了些冷冷的汗。
“请等一下。”
江声心脏猛一跳,转过头抬起眼皮,和全副武装的安保小哥对视。
对方半透明迷彩绿的护目镜下是一双憨厚老实的眼睛,神情似乎带着些怀疑。
“请让我看一下您的手。”
江声心脏咚咚乱跳,老实伸手,“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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