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肝都坏了一隅,在经年的大雨下发霉了,不够坏不够恶心的话,是没办法在他这个开局、这个年纪得到如此夸张的权利。
可他竟然要的是虚无缥缈的爱。
江声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的心情,钱权是多好的东西,就连江声这种看起来很随便的人也完全知道。
他的心情在极端的起伏后竟然这样快地平复下来,现在从心口反刍的情绪带一点怜悯,还有一种找到突破口的敏锐,以及怀疑。
萧意能看出来,他也接受。毕竟,连他自己也从来无法坦诚地说他有多爱江声,他不清楚他到底有没有爱这样的情感。
他对江声是欲望吗,是不甘的追求吗,是什么呢?他对江声的穷追不舍,是证明他有一个正常人的思绪和理念的证物吗?
他望着江声的瞬间充满反复的痛苦,可痛苦之余蕴藏不安、扭曲畸形的快乐与撕扯感。萧意觉得就算他把自己的心剜出来,兜着一汪淋漓的血无比殷勤地递给江声看,看他的爱有多鲜活多阴暗……
他都无法肯定这是爱。
这是一种证物……吧。
江声脑袋太乱了,思绪无比复杂。他需要一点时间、一点空间来梳理思绪,在被萧意反复啄吻的时候,都于隐忍的怒火中保持安静。
思绪百转千回之间,外面的人似乎因为久久没有听到应答而不耐烦。
“嘎吱——”
门被骤然打开。
江声下意识地转过头,看到顾清晖身姿挺拔站在门口。
他彬彬有礼地瞥过他,嘴角若有若无地勾了下,再看向萧意道,“时间到了。”
?
??
???
江声的思绪陡然崩塌。
他被萧意紧紧搂在怀里,木质香调味道的心跳和热度几乎把江声整个人如同一只红薯般烤软了,可现在,他心脏重重跳了下。
他愣愣地,努力对抗着萧意和他接吻时,强迫钳捏着他脸颊的力度,保持转头的姿势。疼得眼泪都快浸湿睫毛。
男人肩膀宽阔,身姿何其芝兰玉树。他松垮着身体,眉宇中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保持着寡淡的态度抵靠着巨大的、厚重的门扉。
上面的花纹漂亮、复古、精致,愈发衬得顾清晖那张清冷如月的面孔也阴暗起来。
江声被掐着脸嘬着嘴巴,都没能回过神。
先前的一切构想,都建立在萧意自己破防大疯特疯的基础上。
但如果疯的人不止他一个,顾清晖也掺和进来,那事情如何发展可就不一定了。顾家的产业在国内仅仅是一小部分,大头始终在国外,江明潮的触手伸不到那么远。
楚家倒是在A国有势力,但A国和S国之间国际形势紧张,对境外势力伸手相当敏感!
怪不得萧意可以在楚漆楚熄眼皮子底下把他带走,怪不得面对江明潮的警告威胁萧意都可以淡然处之……
原来他有人接应。
只要不断不断地把江声像扭扭蛋一样转来转去,江明潮是根本没有办法从萧意这里找到江声的影子的。
完……完了……
江声一时间忍不住崩溃了。
萧意眼看着他睫毛湿乎乎地抖了下,亮晶晶玻璃珠一样的黑眼睛像要滴水。
不会他真的要被这两个人关一辈子吧?不要啊,不要!
不行的不行的,不可以!
江声!快点想办法啊啊啊啊啊啊啊!!!!
江声急急喘了口气,到现在才有一种不见天日的绝望感。心肺中那股热气一路从心口冲到脑子,然后江声听到在一阵急躁焦灼和隐忍怒火中听到一阵轻灵的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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