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不健全,所以江声没有办法承认。萧意认为,他的一切糟糕态度,其实都是爱的另一种证明。
是这样吗?
是这样吗?
是这样的话,为什么他从来不敢去真的探究背后的答案?
萧意总是感到烦躁、急切。他竭尽全力让自己平静,但一切都像是脆弱的泡泡、满是裂痕的瓷器,一戳就破一碰就碎。
他在秦安的话里想起在海边的那个夜晚,他带着楚熄过往不堪的资料找到江声,得到的回答是他不介意,他不在乎,他甚至会心疼。
可是江声对他,不是这样。
他会觉得萧意恶心,会觉得萧意糟糕,可是他不会这样去想楚熄。
为什么一定要有对比呢?
萧意的手指掐在手心,黑色的眼眸愈发像是一滩深黑的墨水,几乎要从他的眼眶中流溢出来。
“他为什么可以对我们的关系指手画脚呢?他到底哪里特殊值得你另眼相待呢?”
萧意感觉力气都快从身体里流逝,撑了一只手在桌面上,手指用力到发白,俊朗清隽的面孔却仍然有着温柔微笑,声音低沉温声问。
“又或者,看我像落水狗一样,对你的亲近都要得到一个无关紧要的垃圾的许可,这样会让你感到更开心吗?”
他的语气平和,江声却很了解他,几乎瞬间就能感受到萧意话中不稳定的情绪。
“——阿声。”
江声回过神来,抬起头,看到站在面前的萧意。
萧意也在看他。
彩色光束流淌在江声单薄深邃的面容上,睫毛漆黑眼珠漆黑,很清晰地映照着繁复绚丽的一切,却又显得剔透洁白。
“这段时间承蒙照顾。”
他举杯,给江声空空的酒杯倒了一半的酒水。
哗啦啦的水声在吵杂和欢呼中十分轻微,响在江声的耳边却有些意外的清晰。
他前不久和其他演员玩了一圈酒桌游戏,现在脑袋有些晕乎,更不太适应如何应对这种场面话,只能沉默着盯着香槟色的酒水落入杯中荡开水花。
酒杯被萧意递给他。
手指轻微的接触,又放开。江声拿起的一瞬间,脑袋里有根弦开始不由自主地跳动起来。
“干杯?希望下次还有合作的机会。”萧意说。
江声把手机塞给许镜危拿着,然后和他碰杯,“大概是没有下次了。”
在玻璃酒杯清脆的碰响之后,江声抬起头把一杯酒喝完,还在想萧意的心情有没有好一点?其实他并不是有意让他那么难过的。
酒液辛辣地滚过喉咙。
江声好久没有喝这么烈的酒,喉咙到胃部像是灼烧起来似的。他不太适应地半眯起眼睛,耷拉眼皮看向萧意。
萧意也在看他。
黑黝黝的眼眸微微下垂,温柔宽和的俊雅长相,视线没有什么攻击性。只是泪痣在玻璃杯壁扭曲,他逆光站着,一张脸上光影黯淡,影子蜿蜒爬行缠绕在江声的身上。
之后的事情,江声就不太记得了。
等江声从恍惚的睡意中回过神睁开眼睛,就发现他的脸正安安静静地贴在一个人的手心。
脑袋有些晕乎,世界都在旋转,脸颊发热发烫。
江声往上挪,去贴到对方的脸颊蹭了蹭。萧意配合地低下头凑过来,用鼻尖蹭他,呼吸和一点带着酒味的湿润气息交织起伏着。
江声太热了,下意识侧过头想去寻找更凉快的东西,侧脸却被温热的手掌心裹着带回来。
男人颀长身体佝下,像影子一般的眼眸温柔地注视着江声,泪痣有些潮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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