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不通,江声怎么能这么好看。
一首歌反复听千次万次,会腻烦到再也不想听。为什么他看江声千遍万遍,还是没有觉得腻味。
他的那些纨绔圈朋友,也不是没有爱染头发的,可是江声染头发就是比所有人都要好看。
好漂亮的银白色。
像是剔透的雪。有着这样发色的江声,像是不会呼吸的静谧生灵。
扶着江声脸颊的手已经抬了半天,酸麻到不行,依然稳定在原处。秦安恨不得江声再多睡一会儿,多挨着他一会儿。
理发师却已经在催促。
“时间差不多啦!该叫醒江声了。待会得睡落枕啊。”她小声说,“让他回去睡嘛。”
好吧。
秦安只好压着心里的那股失落,掌心贴着江声脸颊很轻地摩挲了下。
“江声?江声。”
他只敢轻轻地喊。
平时秦安对江声的态度就像大狗对人类天生的亲昵,抱着江声就使劲蹭蹭,撒欢到尾巴狂摇。
现在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就莫名的多了一点局促。
江声在他手心睁开眼的时候,银白色冰冷的长发恰好从肩膀流泻。
漆黑的眼睛微微睁开,睫毛长而直,浅浅在眼睑覆下阴影。
看不清他的眼神。黑眸深深,无光无亮。
秦安看着缓慢眨眼睛的江声有些失神失声,呼吸都控制不住地放得很轻,心口有什么东西痒酥酥地战栗起来。
这样的江声,和背景的现代化景色有一种强烈的割裂感,并不和谐,甚至割裂。
他好像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他明明就在这样的一个世界生活长大,却在这一刻让人产生一种错觉,是不是,他是突然出现在眼前的。
江声还是困,最近的精力消耗远远超出江声自己的体能。他下意识歪头埋在秦安手心蹭蹭,然后才抬起头,“已经结束了?”
他一低头就能看到垂下来的雪白长发,拿手抓着惊叹了一下,再抬起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惊愕地睁大眼睛,来来回回看来看去。
完全没有注意到秦安刚收回僵硬酸麻的手臂,在盯着手心一段泛红的压痕咽口水。
“嘎吱——”
门传来一声推动声响。
江声转过头去,看到顾清晖走进来,“好了……”
话音未落,他看到还围着理发披风坐在椅子上转过头来的江声,声音戛然而止。
没有人说话,顾清晖静静地看了江声一会儿。
江声显然很为自己的新发色得意,整个人都开始端起来了。一张漂亮昳丽的脸上酷酷的没什么表情,下巴抬起,“怎么样!”
理发师帮江声取下披风,江声握着扶手站起身,长发轻轻掠过秦安的脸颊。
下一秒,戴着白色手套的戒指落在他的肩膀。
顾清晖让江声重新坐下来,他自己则微微弯下腰,“很好看。”
在明亮灯光下,江声的眼睛也如同被切割的水晶一般有着冷淡璀璨的光亮。
剧本中的米修斯是个十分温柔又狠辣的人。
用这样一张温柔、温暖的脸,以仿佛要给破败的城区带来希望的眼神,被下城区居民投注狂热信仰的神圣如圣光耀耀的脸孔,一步一步,杀了所有参与虐杀父母的高官贵爵。上膛的动作,开枪的利落,又或者近身作战、挥剑刺穿别人身体的残忍,溅到米修斯脸上的血液,只会越发衬得他如同冰雪一般洁白无情。
他推翻教会,站到高台,又跌入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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