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潮轻轻地笑起来。明明是江声的警告,却还是让他反推了一些东西。
你的待遇和别人不一样,你是特别的。
他有些愉快,又忍不住在想,那楚漆呢。
他是依靠着江声“哥哥”的身份得到特殊的地位,楚漆的特殊却不需要什么额外的理由。
他是朋友的时候,就已经足够特殊。不是朋友,还是所有人心里巨大的威胁,一面警钟。所有人看到楚漆,都会带着一点讥诮和酸味,夹枪带棍地嘲讽就算是楚漆也得不到江声的全部,可又明明白白地清楚,楚漆拥有的东西甚至无法和他们对比称量。
江明潮把自己视为哥哥的时候,逃离不开的对比,就是在他出现之前,被江声用“哥”称呼的那个人。
硬要说的话,他抢走的是谁的身份。
他又想起在那件病房,透过窗户看到的绿色叶子随风吹动,他看着叶子新绿的颜色,想到的是趴在窗台看着花园的江声。
而那时候的江声,心里想的人会是谁。
江声又在看窗外了。
流线型的绿色吹起他的头发,风好像有了春天的颜色。
肩膀忽然一重。
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冰冷的,刺骨的温度扶着江声的侧脸,把他看着窗外的脸强行转了过来。
江声漂亮的脸皱着,浓墨般的眼珠有着光亮,嘴唇抿起,一脸的不痛快,“你干什么?”
江明潮的身体朝他倒去,凑到他的面前。
江声吓了一跳,又被压得发出一声短促的闷哼,眉毛皱起来,难受得直推江明潮的肩膀,“好重!走开!”
江明潮轻声说:“靠一会儿,心口疼。”
刚刚还在拼命把他往外推的江声一下子就不敢动了,清瘦的手指抓着一点他肩膀的布料,紧张地小声震撼道,“被、被我气的吗?”
口吻有些迟疑。
江明潮笑了声。
真是受不了。
他想不明白,江声怎么能这么可爱。他站在这里只是呼吸,江明潮都觉得他好可爱。
他抬起头,和江声的眼眸对上。
呼吸交错。
和秦安之间,江声也是这样的距离吧?
他想。
和秦安都可以接吻的话,和哥哥又有什么不可以?
眼看他越凑越近,江声惶然,手推着他的脸,眼睛瞪大,又不敢使劲,只能咬牙切齿地叫起来,“江明潮!”
江明潮的手还掐着他的脸,手指头一挪,看到江声的侧颊上已经红了一小块。
真可怜,明明他根本没有怎么用力气。
属于江声的温度一点点浸染他皮肤血肉骨头,一种快慰、一种平静的浪潮,在阳光下波动着。
他垂着眼皮,有些薄茧的手指轻轻摩挲。
他不想总觉得江声可怜的。
可事实上就是,江声总是可怜。
身体总是这样脆弱,一不小心就留下印记。和别人亲吻磨着嘴皮的红肿,到现在都在残留。被人欺负了,还觉得在欺负别人。
江声反应很大,用力掰着他的手扭头。
他似乎觉得江明潮会做什么坏事似的,慌乱着急,呼吸闷闷热热,甚至用威胁的语气说,“江明潮,你是我哥!”
江明潮心口一簇火焰倏然燃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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