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了,“我不喜欢……”
严落白简直像是迟钝古老的发条玩偶,一顿一顿地转过头。
“我说是玩玩,但也是很认真地把他当好小狗对待的啊!”
还让他当狗了。
“我都没有给别的人戴过猫耳朵,只给他看了。”
还有猫耳朵了。
卜绘哪来的本事吃这么好!
“他还这么对我,他活腻了!他不要命了!说到底,和忘恩负义搞背刺又有什么区别?”
严落白镜片上反射着路灯黄色的光线,他不可思议地看着江声,握着方向盘的手都在哆嗦,青筋暴起。
一张深邃英俊,石膏像一般冷酷没有表情,最多也是嗤笑的脸上,有着强烈的愤怒和不可置信,还有一种江声形容不出来的怪异情绪。
他喉结动了动,死拧着眉,声音嘶哑,“你真让他——??”
江声沉默了一会儿,小声说。
“可难受了……”
江声本来就是快感阈值很低的那种人,不喜欢爽到太超过停不下来的感觉。
严落白说不出话,一时间大脑陷入一种玄妙的世界。他开始思考,他无法思考,他放弃思考,他盯着江声的侧脸,在夜晚的路灯光线下愈发有着些柔和感,睫毛的影子落在眼睑,头发飞扬着。很乖的,像很轻易就会被哄骗。
不是。
卜绘,就卜绘?那个银毛非主流???
他凭什么????
严落白真的感觉自己家好好养着的白菜被一只臭猪拱了,酸味一阵阵涌上来,他快恶心死卜绘了。
但如果代入卜绘的角度思考的话,严落白一时间又感觉一阵轰轰烈烈的热席卷进大脑。
江声。
他。
怎么能这么轻易就被人哄得……
割裂的情绪拍打过来,严落白胸膛剧烈起伏。
他捂了下脸,冷硬不近人情的侧脸在光线下看出咬紧的痕迹,按在方向盘上的手用力到手背禁锢都在不住地律动,青筋暴起。
江声:“你怎么了?”
严落白喉结一滚,“我气死了。”
*
对于卜绘来说,一切的发生都是突如其来的。
江声出去玩完回来又舒舒服服晾了他两天,晾完之后有兴趣了才来找卜绘玩。
还戴了猫耳朵的发箍。
卜绘遇上江声,脑袋就一直是浆糊没停过。他刚开始还想过冷静冷静,还记得提醒自己江声是林回的前男友,后来就已经彻底忘了,根本想不起来。
他看秦安发的、那张模糊得要死的照片里,就知道江声这样会好看。
可是这样的江声活生生出现在他面前,卜绘真的是胸闷气短。
要是只戴了耳朵也就算了。
那对耳朵简直就是从江声脑袋上长出来的,太合适了,合适得叫人说不出话。
还昏头昏脑忍不住大着胆子想,江声应该还有条尾巴才对。在这种时候会很坏很恶劣地攥着他不准他那什么,不爽的时候砰砰地拍着地面,发脾气不理人的时候尾巴一晃一晃,爽到的时候尾巴会弯弯绕绕地哆嗦。
看江声多少遍,卜绘都不懂江声怎么能长成这样。漂亮深邃的脸眼尾勾翘起,耷拉眼皮的时候纯情得叫人发懵,这种脸上,出现那种靡丽到快烂掉的颜色,冲击感会异样的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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