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声趴在床上,一颗枕头直接盖住耳朵,假装自己什么都听不见。
严落白:“我不介意。”
他菲薄的嘴唇甚至勾出一个寡淡的微笑,“欢迎你来。”
空气中的安静持续蔓延,只剩下卜绘窸窸窣窣地翻找东西的声音,有意放轻的声音很细微。
江声转头看他,和卜绘望过来的目光对上。
男人穿着冲锋衣,耳骨链在侧头的时候闪出光亮。银色的发丝很帅气,有着锋利的下颌线优越的鼻梁骨,下垂眼静谧地望着江声,铅灰色的眼睛像是燃烧后的灰烬。
看他干什么!
卜绘看了他多久,江声就也皱着眉毛回望他多久。
卜绘看他的侧脸挤在柔软的被子里陷下去,湿润困倦的眼睛半眯着的样子,想的是林回有没有看到他这样的表情过。
他看到过很多次。
这一周,他天天都比江声先醒来,他天天都能看到。
*
休息了一天,江声还是被严落白带回南城,许镜危把整理好的行李交给江声,在半路就离开。
到下车回家的时候,江声说没力气不想走路,不想下车。
严落白看着他看了很久,“你觉得你这样我就对你没办法?”
江声:“你可以把我扔在这里。”
“然后你一个电话打给楚熄让他来接你?”
严落白嗤笑一声,才不会让江声的诡计得逞。他低头弯腰钻进副驾,膝盖顶在江声的腿边。
热度贴着江声的腿,江声往里挪了下,不自在。
严落白和江声距离近到像要接吻,但镜片后的目光沉着锐利,只是一只手穿过江声腰腹的安全带。
江声吓一跳,“啊。”
严落白握着他的安全带,“咔哒”一声解开,然后和江声对视两秒,转过身蹲下来:“上来。”
严落白盯着地面看,感觉到巨大的荒谬感。
真是有病。
江声和别人乱玩到没力气,他居然还要背江声回家。
严落白面无表情,在漫长到无法计量的等待中,感受到肩背有只手搭上来。
一瞬间,他手指蜷缩,肌肉不受控制地紧绷起来。
江声的重量,对于常年健身的人也就那样。趴在背上,被严落白握着腿弯,头发像丝绸一样在严落白的脖子肩膀上流淌。
严落白被搔得很痒,“该剪头发了江声。”
江声:“少管我。”
又走了一段。
严落白:“你能不能不要把手机环到我前面玩。我怎么看路!”
被迫看到江声的手机信息,沈暮洵的萧意的秦安秦宴的。一个又一个名字,一条又一条消息在严落白眼前跳来跳去,道歉的新意还真是不重样。
严落白都控制不住脸上的冷笑。
一个个看起来人模狗样,背地里还不是在给江声当狗。
江声:“少管我!”
再走了一段。
严落白说:“你在生气吗?”
江声:“我可什么都没说。”
严落白笑了声,“你是什么都没说,你只是在这里和我阴阳怪气。”
江声:“这就叫阴阳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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