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
许镜危推开箱子,排开密密麻麻的化妆刷。
男生修长的手顿了顿,侧过脸,一双柳叶眼看了看江声,“小手术而已,没什么要紧,还是先给哥化妆吧?”
江声有些难受地闭上眼睛。
“速战速决。”他说,“化妆品黏在脸上好闷好怪,味道也有点太香了。”
“好的。”
许镜危的金发已经长了些,发缝里蔓延出些黑色。这种尴尬期总是让人觉得精神小伙的既视感很强,但是许镜危的脸撑起这个杂乱的发色却是轻松。
金发垂在他的眼皮,太长,几乎碰到他鼻尖上的痣。狭长的眼从发丝间隙透出来,很漂亮,眼皮弧线细长,眼皮很薄。
江声每次看到他的脸,都感觉他是那种玩很花的类型。
他模特身高足够和楚漆媲美,身高腿长比例也好。按着江声的转移拽过来,腿和江声穿插,膝盖顶着他腿间的椅子。
“哥,开始了。”声音苏苏的,有点冷淡。
严落白拧起眉毛:“你们的距离是不是太近了?”
海瑟薇抱着手机敲敲打打,抬起头瞥了一眼,笑着说,“化妆师都这样,很正常的。”
严落白:“……”
他半眯着眼睛。
他虽然是经纪人,但是只管江声一个艺人,对待化妆的流程还真的是不熟悉,第一次见。
江声忽然问,“所以你缺钱是真的?”
许镜危已经扶住江声的脸抬起来,轻声说:“没有。”
他托起江声的脸,有条不紊地做一系列的准备工作。
保湿,打底,妆容的勾勒,刷子轻轻扫过江声颤抖的眼皮,唇刷蘸着红色点在他抿起来的嘴唇。
许镜危的手很稳。
高中毕业的时候,他本来要报临床医学。在医院工作的远方表姑说,他这双手一看,就是做大手术的手,做缝合的时候抖也不会抖,以后一定很有名气。
但是临床医学五年制,还要考研。培养时间太长了,会有很久很久赚不到钱还往里赔钱的日子。所以许镜危没有学。
还有个很喜欢他的历史老师,说他的手很适合学考古。做文物修复的时候,他的手会又稳又快。他如果真的走这一行,他可以给他推荐信。
但是考古太冷门,就业困难,还赚不到钱,所以许镜危也没有学。
他的手很稳,是众所周知的。但现在,他的手腕忽然轻轻抖动了下。
“哥,稍微别闭这么紧。”男生左手在手腕上按了下,轻声说。
江声一紧张就会把嘴巴抿紧,听他一说,赶紧张开点。
许镜危却很久没有动作。
江声正想睁开眼看看的时候,才感觉化妆刷怪异的带着轻微毛刺感的柔软刷头碰在他的嘴唇。一点点晕染开。
周围好安静啊。
江声忍不住想。
是觉得许镜危的技术真的很烂,画得很丑吗?
但是这种细致的手法怎么也说不上烂才对。
底妆完成之后,许镜危才开始换了笔尖很细的笔,在江声的眼皮眼尾勾勒。
助理和他说起那三个词的时候,许镜危还没想到自己这次接手的艺人会是江声,但已经想到了江声在校庆晚会的样子。
和那晚不一样。
他没有给江声涂上惨白的底色、用颜色很重的油彩画上星星和泪滴、夸张到不像是生活中会出现的人。他只是让江声的轮廓塑造得更深,骨相显得更加阴郁病态,描了眼尾的红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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