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的眼眸望着他,礼貌地颔首打了个招呼,“您好。”
江声在风衣里面小心地抓着外套,感觉耳朵都要被这漫长的细微的声音拉长。
心脏扑通扑通乱跳,口腔觉得有些干,又在紧张地分泌涎水。耳朵很快发麻发烫,后背用力抵着车门,手总想抓着点什么东西。于是抓住顾清晖的腿。
顾清晖的手微微蜷缩起来,肌肉紧绷。
江声很紧张。
顾清晖想。
他感觉得到他的手指用力地掐着他的腿,呼吸一下一下地浸入膝盖。很急促,又格外小心、压抑,尽量没有发出值得瞩目的声音。
因为他这三天的约会对象,十多年的朋友,就站在一门之隔的外面。
楚漆的眸光很轻地从顾清晖有些湿漉漉的嘴角和衣襟上划过,再落到他拿着瓶子的手上。
顾清晖顺势把瓶子放到车旁的收纳盒里,问,“楚先生,有什么事吗?”
他的腿自然地搭放,一双手没有戴手套,修长的手泛着一种怪异的淡红。伴随着细小、难以克制的抖动与痉挛,慢慢地蜷紧,骨节泛白,手背筋骨躁动着,青筋跳动。
楚漆放下搁在耳边的手机,上面江声的名字刚刚息屏。
“难得看到顾先生摘掉手套。”
上一次楚漆看到,还是他和江声在衣柜里呆在一起的时候。
江声紧张到连呼吸的声音都放得克制了许多,热气打在顾清晖风衣的内衬上,他膝盖上被撑起来的单薄的面料上。
一阵阵羽毛般温热的酥麻反复呼在同一块地方。
顾清晖的手指交叉,大拇指在虎口用力摩挲,表情寡淡。
不知道是不是江声的错觉,还是楚漆的目光当真具备某种重量。江声在黑暗中什么都看不到,仍然分明感觉到他的目光在车内缓慢地逡巡,几乎要削掉他的一块头皮。
脑袋凉飕飕的,他小心地把风衣往上拽了下。
思绪快要打结,里面盘旋着许多问题。
给江声本就不多的酒意和困意都给吓清醒了。
顾清晖:“毕竟是自己的车,随意一些并不奇怪,不是吗?”
楚漆:“是吗?”
他轻笑了下。
他重复说:“是吗,声声。”
他的声音有些慵懒的冷静,似乎并没有多少愤怒或者暴戾的情绪。却仍然使得江声后背突兀地麻了一下,被他喊得鸡皮疙瘩都要窜起来。
啊?不是!!
他看到了?还是没有?不应该啊!江声的这个位置明明应该是视觉盲点……可是,可是。
啊。啊啊啊啊!怎么办!江声快想想怎么办!
现在的情况到底是什么呢。好问题,就是前任抓到他和前前前前前任乱搞嘛,都是前任了也不该分个先后彼此,但也许江声从小是被楚漆看着长大的——所以尽管同龄,尽管楚漆真的是毫无底线地在纵容他、也从来没有对他生气的时候,但他在江声这里仍然保留着一点点的威严。江声在楚漆面前,会是个有点坏但绝对不会像他对顾清晖那么坏的好孩子乖宝宝。
就像很久以前,江声被楚漆抓到偷偷学了抽烟的时候一样。
他被烟呛得咳嗽,狐朋狗友围着他笑,却在某一个瞬间突然安静。江声一掉头,看到楚漆阴暗角落里冷漠的脸,差点吓得把烟怼在自己脸上,堪称灵魂出窍。
和现在的情况有三分相似之处!
可是当时被楚漆抓到,江声是抱着他的手呜呜对不起错错下次再也不敢了……这样糊弄过去的。
现在却没办法这样解决。他已经躲起来了!解释为什么要躲,和解释为什么在顾清晖的车里完全是不一样的概念!
啊好熟悉。就像当初音综他和沈暮洵偷亲被撞到的时候,江声也在心里崩溃过为什么他的第一反应会是躲起来TT
他脑袋都要转冒烟,牙齿用力咬合,呼吸开始错乱,顾清晖的手放在他的头上轻轻拍了一下。
江声抓着他的手缓了缓,稍稍松了口气。
现在正面交锋的是顾清晖,他好歹也是个成熟的导演,演戏什么的很会嘛。总之、总之和他无关!
很会演戏的男人轻声说,“楚先生,我这里恐怕没有你想找的人。”
没错,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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