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能把那颗小点像豆子似的夹住。
不可思议。
林回慢慢地眨了下眼, 心情有些昂扬起来。
江江真的很厉害。
又被紧跟着的低落感击碎。
江江和卜绘都很厉害。
他又为什么站在这里,去见证他们的场景。
江声眯起的眼睁开,黝黑的眸子亮得纯粹。
拉满的弓弦收了回来,围观学生提起的心莫名其妙噎在了半路。
他转头看向卜绘, 眉眼中竟然带着些警觉, “要是我说是可以,你是不是就不和我赌了。”
“!”
大家的目光顿时齐刷刷地看向卜绘。
卜绘歪头挑了下眉, 眉骨钉细闪。怎么都没想到他的关注点竟然在这。
他觉得有些好笑,但又笑不出来。理智似乎处于一种不冷静的状态。
卜绘在这上面有着一种近乎桀骜的天赋。
从小到大,他的母亲都在遗憾他为什么不愿意在这上面多用功一点、走这条路更久一点。
时隔许久再握着弓,他也没有感觉陌生,他的第一箭九环,第二箭十环,所有运动员都会知道这有多难得。他的手感竟没有随着时间推移而退化,这是多不可思议的事情。
但是现在,江声在他面前,他看他的目光是否和他看别人的目光类似。就好像他让人感慨的天赋也变得平凡起来。
有些不好接受。
没有任何一个天才能接受自己在别人眼里的不起眼。
“说话啊。”江声还在等着他回答。
“我说什么?让我叫你哥哥,你会有什么胜利感吗?”他扯了扯嘴角。
江声:“显而易见。”
周遭顿时响起一阵兴奋到压抑不住的惊呼,卜绘甚至从他们口中精确地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不难想象,到时候他真的如江声所愿那么做了,评论区会是怎么的盛况。
他一开始觉得江声很好玩,因为发生在江声身上的一切事情都与他无关,说到底,也不过是见一面就不再有交集的过路人。
后来觉得江声很随便,因为他做的事情牵扯到了他的家人和他本身。
但是现在他感觉,江声简直幼稚得要死。
成年人从来不会在一个称呼上面得到所谓的胜利感。
真正的胜利难道不是他能够射出双箭赢得欢呼,被称赞被夸耀,被形容为绝世难逢的天才、把他踩在脚底的那瞬间?
他眉眼带着些倦倦的烦躁,又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烦躁什么。
“我不答应你就不放箭了?”卜绘一双眼半阖着,倦懒的阴冷感让人觉得森然,“行啊,可以,我答应了。”
江声的眼睛弯了起来。
卜绘喉咙干涩发紧。
他的直觉体会到了一种被狙击的危险。
就好像江声拉起的弓弦对准的并非远处的标靶,而是他。
在一秒、两秒,也许一天、两天,也许更久之后,离弦的箭影会洞穿他的躯体。
江声从善如流地重新架起弓,拉开弓弦,眉眼映着光,“是你说的,那就不要反悔。”
每次看江声拉弓的姿势总像是一种享受,他做这个动作有慢条斯理的蓬勃感。仿佛顺着他的力道飞射出去的不仅有箭支,还有伴随阳光狂生的藤蔓,无尽的生机和期望绽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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