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暮洵的眸光骤然一定,然后忽然想起萧意心情特别好的那一天——
不对。
他只是和江声在房间接吻都这么抗拒,萧意绝对不可能。
可是如果是正因为有萧意在前,所以才这么抗拒呢。
还是不对,如果萧意有过一次经历,现在怎么会气疯到这种程度。
正是他百般乞求都得不到的,被人拿走,才会爆发出这样的盛怒。
“你的嫉妒比我的得意更丑陋。”沈暮洵擦过额头的血痕,抹了一手背黏湿的铁锈气。这味道激发人血性中天生的好斗,他目光尖锐地直视萧意。
“你只不过是我的影子而已,这不是一开始你就知道的事情?”
“你就是因为我才有和他在一起的机会不是吗,如果不是你伪装我趁虚而入,怎么可能会轮到你。”
“和我长得有两分相似,是你的福气。”
萧意把指关节攥得作响,但忽然某一瞬间,他拧着眉毛轻笑起来。
“你说得很对。”他感慨。
价值不菲的呢子大衣沾上不少灰尘,身上沉稳的木质香调混合了肮脏的泥土味。
萧意目光眯起,竟然透着些沉思。
他把烟凑到嘴边,火星烧到手指都一无所觉。白雾从他口中溢出,眼角的泪痣配合火光细微闪烁。
能抢走一次,为什么不能抢走第二次。
如果江声喜欢沈暮洵这样的,他可以装的。
只要江声看着他,他可以装得很好。
第068章 声江就声江之
不久前, 在萧意和沈暮洵的车子对撞之前,萧意刚参加完生父的葬礼。
那天下着连绵的小雨,冰冷的雨丝浸透纤维让衣服变得潮湿。那样的潮湿几乎浸入骨髓里扎根。
萧意记得母亲去世的时候,也是这样的雨天。
他的一生仿佛都在雨中绵延。细密的, 阴湿的, 打着伞都无从躲避的雨, 被钦定出现在他人生中几乎所有重要时刻,如影随形。
连他第一次握到股份与权力, 站在落地窗前俯瞰鳞次栉比的大楼的时候都是这样。
那本该是象征成功的一刻。他本应该看到阳光、辽远的天际, 飞翔的鸟, 但什么都没有。雨幕把城市的灯光浇熄,空气潮湿而冰冷,整个世界都拒绝他的接近。
雨是漆黑的。
以萧家的名望与地位,前来吊唁的人如同黑色的海浪,萧意也不过是其中之一。
他撑着伞,雨珠从伞沿滑落。熨帖合衬的西装大衣上别着一朵白花,俊美面孔显出一些静穆。
他的大哥站在他的身边, 游荡在他们身边的冷风让他们之间出现一道清晰至极的分割线。
萧启忽然出声, “是你动的手脚。”
风声,雨声。落在伞面的雨点, 落在墓碑上的雨点,混杂出不同的轻响。
世界上的雨是独一份的吵闹,人是另外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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