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每天去公司训练,干脆租了房子在附近,江声偶尔会在周末陪他过去。
背景陈列的一切好像多年来都没有改变,时光的痕迹在这张照片里并不明显。
这张图片很正常,没什么所谓。
而第二张照片好像有点……
江声喉咙一哽。
暖调的灯光,香薰蜡烛飘着白烟,未开封的红酒摆在桌子上,红色的花瓣一路洒到地面。
江声握紧了手机,抬起眼皮小心看了眼楚熄,确定他没有注意之后,再低下头。
沈暮洵没有拍他自己,但是江声从反光的玻璃上看到了他。
很正式的衬衫和西装,一张浓墨重彩的脸完整而模糊地露出来,头发半湿。
敞开的领口露出狭长锁骨,领带松垮地挂着。他已经把那只石膏手拆了下来,按在导台的手戴着涂鸦戒指,骨节分明青筋起伏,修长有力。
“好看吗?”楚熄忽然问。
江声心脏猛跳,下意识地按熄了手机,转头问,“什么?”
楚熄看着他好像做错事的慌张还有变红的耳朵,指了指不远处的灯品,笑眯眯地问他,“好看吗?”
大脑中的思绪像是海浪一样浮沉,江声感谢他的墨镜帽子口罩三件套没有那么容易让他暴露出来。
他看了看楚熄指的地方,但其实根本不知道他具体指的是哪个。他眼花缭乱,视线落点到处乱晃,囫囵应着,“好看啊。”
恍惚中江声感觉自己好像不该留在这里。
这种背着一个人做了另一个约定然后会被发现的胆战心惊,向来不是他会应付的场面。如果楚熄看到他的聊天记录问他他要怎么回答,他和沈暮洵的关系本来也没有很正当到可以随口说出来的地步。
但此刻提出离开是不是很奇怪。他已经答应楚熄看灯会,中途离开楚熄会很伤心。
楚熄捏着江声的口罩带子弹了弹,“怎么心不在焉的。”
江声心弦一紧,转过头,“有吗?”
“很明显的好不好,你的心飞到哪里去了?”楚熄的手指落到他心口按了按,温热的布料下面是江声比平时更快的心跳。
江声感觉心跳变得更快。
他拉住楚熄。
楚熄低头看去,一看就养尊处优的手紧攥他伤痕累累的手腕,形成的那种反差让楚熄觉得很有些刺眼。
“……说好要陪我看灯会,不会现在就在想着要怎么跑掉了吧。”楚熄凑近,声音低低,手指捏着江声的墨镜边提起来,看了看他心虚的眼睛。
江声心里发虚,故作无辜地眨了眨眼。
他睫毛很长,眼睛内勾外翘眼尾翘起,映着灯会的色彩熠熠生辉,好像无论发生了什么,怪罪他都是一件不可理喻的事情。
毕竟他是那么乖巧,纯良,没有威胁性。他怎么会做奇怪的事情,一定是别人胁迫的。
楚熄轻笑了下。
江声也许没有那么坏,但也没有那么乖。
有一瞬间,江声似乎在吵杂人声中听到什么骨头咔吧捏响的声音,仔细一听,又怀疑是错觉。
楚熄打开手机看了看时间。
“现在才八点三十五,我们才在一起逛三十五分钟啊哥哥。我知道感情是会变淡的,但是你这是不是有一点太快了。”
从他的话音听不出怪罪的意思,只是很委屈。好像是被独自抛在家里的小狗一样透着一种孤独。
他的手攥得有些紧,热得让江声后背发汗。
本来适宜的干燥温度现在像是被一只很烫的铁钳禁锢着,但江声无法确定这是不是他做贼心虚才有的错觉。
江声手指像是浸了冰水似的发冷,还被楚熄奇怪地捏了捏包在手心,“暖和不起来。”
“没有,已经比一开始好多了。”江声把手从楚熄手里拿出来,“要不还是别牵了。”
再牵下去他都怕楚熄洞悉真相。
好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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