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 还是十五岁。
年纪很小,骨架也没长起来。打架虽然凶, 但正面冲突往往是吃亏的一个,何况药费也很贵。
可楚熄不是喜欢吃亏的人,从小就不是。
他玩了一些把戏。
当天叫嚣得最凶,打得最狠的那个人,被来找他寻仇的人蒙着麻袋硬生生打断了一条腿。
楚熄站在烂尾楼的某个窗户旁,靠在满是灰尘的泥墙见证他的痛苦。
血的流动其实是很缓慢的。它比正常的水体更粘稠,暗红的色泽像是在地面缓慢爬动。
那些有无数前科的蠢货,根本不知道谁在向他寻仇,暴怒地大吼着向周围扫视,“谁,是谁!”
寒风呼啸注入空间,吹起少年微卷的头发。
“嘀——”
电话接通。
“是我。”楚熄注视着镜子里的少年。
绿眸像是铸入了丛林的森冷与浩大的生机,薄红嘴唇也弯翘起来,口吻黏糊着,带着轻快的尾音低低地说,“我要准备出门啦,江声。”
江声的声音似乎有点困倦,懒懒地说,“我知道了,你到门口再和我打电话。”
电话那头还有另一道声音响起,是有些冷的男声,“吃完饭再走。”
江声嚷嚷着,“我要出去吃好的!我要出去吃好的!”
斯文声音带着点冷静的嘲讽,“一天天饭也不吃了,江声,你干脆饿死算了。”
江声:“嘘,你别说话,我不想听。”
“……”
楚熄的手在盥洗台上支撑着点了点,闪亮的耳钉折射光映入他眼底,他笑起来,“没关系,现在太早了,先吃一点垫垫肚子没关系。八点的灯会已经很晚了,不要饿到自己。”
江声:“哦……”
听动静,楚熄猜他正躺在床上,翻身把手机压在枕头和脸颊之间,因此声音才听起来闷闷的。
楚熄低下眼睫,“那我挂了。”
江声打了个哈欠,“挂。”
“要江声挂。”
“你动动手指的事情还要我来?”
“难道在江声这里不是动动手指的事情吗?”
“不是啊!我要先抬起胳膊,拿起手机,再动手指,很累的好不好。”
楚熄嘴角扯开笑,还打算说什么,忽然听到电话那边一阵窸窣的响声。
刚刚那道冷沉的男音这会儿格外近,带着轻嘲低声说,“话真多。”
不知道在说谁。总之楚熄很快就听到电话挂断的声音。
……烦人的东西。
他以为自己是谁?不过是幸运和江声同居而已,也不知道拿捏自己的身份。
楚熄放下手机,抬起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眼睛半眯起,带着一种冷冷的散漫。
有时楚熄会抹去自己不堪的一面,大谈特谈他的悲惨,以赚取更多的利益。
权利是一种暴力,同情是一种筹码,这样的算计楚熄用到自己的亲生父母的身上,交换心照不宣的东西。
可楚熄很少对江声详细地提到过去。
如果可以,他也希望在江声心里他是有趣的、没有瑕疵的、光辉耀眼的,而不是狼狈的、亟需拯救的,不堪到让人憎恨的。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