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做贼心虚,江声觉得这是一种警告。他仰起头,几乎觉得能够隔着这层桌板和严落白的目光对上。
那双隔着镜片的冰冷目光会审视他的一举一动,予以批判吗?
他们这么近,严落白能感受到他的存在吗?
并不存在的虚幻注视,让江声隐隐有些头皮发麻。
尾椎骨不受控地窜起酥麻的电流,让江声的手指轻轻抖动一下。
沈暮洵伸手抓住他的指尖,紧紧叩住,在他模糊的注视下张开嘴。
他有略尖的虎牙,咬住江声下唇的时候厮磨一下,会有些发疼。
江声压抑呼吸更加辛苦,不敢用力,只能推着沈暮洵的胸口,用气音说,“你疯了?”
“我在好奇。”
这个答案让江声不解。
沈暮洵依然在吻他。江声怕动静太大,没怎么敢动。
他的吻迟疑,似乎是试探,也可能是游移不定的挣扎,但最终带来的是具备细微惩罚意味的疼痛,又隐约带着自甘堕落般的着迷。
他的声音沙哑冷静。
“你和萧意当初也这样过吗?”
江声头皮一麻,“什么?”
每一次轻微的舔吻吮吸,江声几乎都听到心跳的共鸣和喟叹的声音。
一点细微的水响淹没在严落白和卜绘对话的声音里,可是在江声耳朵里却是被无限放大,几乎在他的整个世界回响。
他紧绷着神经,听到沈暮洵的声音如气流传入耳朵。
“在我着急寻找你的时候,其实悄悄躲在我看不到的角落,用相似的手段给我发消息?”
他的吻上瘾似的胶着。
江声慌乱后退,又要注意不能碰到周围的箱子发出响动,最后到避无可避的地步。
他呼吸急促起来,感觉小声说话已经无法表达他的情绪,于是在手机上狂敲字展示给他看:【没有!!】
沈暮洵扫了一眼屏幕,可有可无地笑了下。
有没有又能怎样。
难道他现在还能回到过去见证?
沈暮洵的灵魂思绪被剧烈地拉扯。一会儿他蜷缩在桌子底下和江声接吻,一会儿又好像变成了站在外面的严落白,高高在上地审视着隐秘发生着的一切。
他怎能这么做。
他怎能这么对待江声?
在这样的场合……
沈暮洵热汗淋漓,心脏重重地跳。过度疲惫和过度兴奋撕扯,让他感觉现在就要死掉。
他满不在乎,滚烫的嘴唇亲过江声的眼角,耳朵,转到脖颈,目光抬起,在黑暗中看着江声的表情。
晕红的眼角,雾蒙蒙的眼睛,恍惚空洞的表情,望着他的时候没有焦点的目光。皱着眉毛,不太情愿地咬牙切齿。若有若无地、带着一点漂亮怨气。
似乎不明白沈暮洵为什么要这么对待他,有着责怪,却只会让沈暮洵不受控制地呼吸一紧。
江声是快感阈值很低的人。
喜欢亲密的行为,喜欢接吻,自制力好低,被吻得很舒服的时候就完全丢盔弃甲。
对谁都可以吗?
他不是特别的那个吗?
沈暮洵喉结攒动笑起来,他低头咬住江声的脖子,尖利的牙齿让江声觉得有细微的疼。
呼吸像羽毛,滚烫的手心熨着他的腰,隔着硬挺粗糙的面料被江声感知到。
他是故意的吗。
江声恍惚。
故意在这种危险的场合亲密,故意要江声紧张、崩溃,让江声吃到教训,让他以后都不敢再这样做。
危险和刺激是可以混淆的概念。
江声过度疲劳的神经在活跃甚至可以说发狂,头皮一阵阵发麻,喘息的声音越发克制不住。
沈暮洵一只手捂住他的嘴。
口吻破天荒地,带着一点恶劣的发泄似的,近乎堕落的温柔,“好狼狈,江声。这么害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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