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落白的手敲着方向盘,转头看了眼江声。
江声:“你在说什么?我听不到。”
他眼眸是纯黑色,有时候甚至会让人觉得黑到像夜色,看不见虹膜, 却又不会让人觉得可怕, 只会觉得像是有着机灵天性的小动物,很清澈干净的眸子。
严落白看着他的眼睛, 又垂着眼皮去看他抿起来的嘴唇。江声的不情不愿几乎写在脸上了。
他冷酷道,“逃避没有用,江声。”
江声的报备文件是必须的手续。
他本来也不是常规艺人,所以严落白虽然身为他的经纪人,却不会对他的体型、饮食乃至私生活做出干预。唯一的要求就是江声谈恋爱的话,要给他提交报备报告,以备不时之需。
本意是软性约束江声的恋爱次数,但并没能达成目的。
江声:“……”
可恶,这是什么恐怖的验收作业时刻。
他大学毕业都有两年了!怎么还有作业要写!
江声的手攥起愤怒的拳头。
无法理解的世界,无法理解的娱乐圈,无法理解的严落白!
*
严落白在检查作业。
他捏着江声那张不知道从哪撕下来的破纸,字迹倒是还算好看,但是写的时候不知道睡过去多少次,越写越歪,到最后几乎成了蚂蚁一样带拖尾的小字。
阳光正好,江声穿着宽松的睡衣坐在严落白的办公椅上转来转去。
尽管昨天还很崩溃,但江声是很擅长释然的人,他现在已经又痛快地解放了心情,正在用指甲去掐严落白桌子上绿植的叶子。
严落白:“江声。”
江声吓一跳,慌张松手,恼怒道,“干什么!”
“不要掐我的绿植,你来住的这段时间我已经换了五盆。”
“啊真对不起,我以为是它自己长好的。”
江声摊开手,指甲边沿沾着绿色的汁液,就这么明晃晃地摊开露在严落白的眼前,“正在感叹植物惊人的自愈能力。”
严落白:“……”
好装,明明就是故意的。
江声拿纸巾擦了手,严落白一边在看,江声一边在说。
“我和林回只谈了一周,是时间最短的一个。”江声的椅子转起来,阳光晒得他好舒服,他有点昏昏欲睡,声音都含糊起来,“我当时本来还不想分手呢,我还没玩够。”
“没玩够?”
江声解释,“还在热恋期。”
“你的热恋期就是玩别人?”
“这个啊,这个。这个这个。”看到严落白严肃得像是什么青天大老爷,江声从椅子上抬起脸,结结巴巴,“我对他可不坏,我对他可好了。”
严落白眯着眼看着他,“你现在的表情很心虚。”
江声努力把脸板起来。
严落白目光隔着镜片在他脸上逡巡,又收回去。
说实话,就算他真的玩弄谁,严落白也不觉得奇怪。
江声或许会对谁有一点真心,但如果说是多么强烈的感情,那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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