邾宾:“唉,老六这些年,也是辛苦了,一把年纪亲事都没着落,虽也没人看得上他,但我这个做哥哥的,总得心疼心疼,改日见了父皇,帮他提一句吧。”
“殿下胸怀之广,仁爱之心,令人叹服,”陈亘小小拍了句马屁,又道,“只是六皇子个性锋利,不怎么可控,就怕闹大了……”
“他当然会闹大。”
邾宾从容执子:“哪一次他出现的地方,不是腥风血雨?这不是还有我?”
啪一声,黑子落在棋盘,势气高昂。
关键时候出场的救世主,舍他其谁?
最后一个入场的,一定是获得利益最大的,他不但能压制住老六,还能叫别人看到他的本事,他的位置。
陈亘怎会不明白?没见二皇子连衣服都换好了?
出了错,所有锅六皇子背,所有功,二殿下独摘。
他摸着山羊须,笑的很有几分怜悯:“温国公府倒是撞大运了,多年无人注意,今朝贵人同临,就是不知能不能把握住了。”
……
国公府内部,已经打了一架了。
六皇子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大约见他们推举人吵架看烦了,他们也没敢满院子找,生怕得罪了,这位主再发疯,可今天这宴怎么办?
国公爷不在,二老爷三老爷包括下面的大爷三爷四爷,都撑不住场子,稳不住六皇子,更别说再下一代的小少爷们了,女眷们再有心眼本事,也不方便自己直接上,传出去不好听,功劳是不是自己的另说,错一定不能是自己的,这一互相推诿,可不就得吵起来?
这个说这宴本就不该这么办,那个说为什么不快点把温阮叫过来,过场走完了还能立刻草草结束,这边反问你敢不敢说自己不想跟温阮拉近距离,帮他的手艺‘掌掌眼’,那边就厉声只盯着几个钱,国公府要是倒了,她们这些人还谈什么未来!
越说越气,越气越吵,都有点不顾体面了。
“行了,都别吵了!”座上老太太茶盏重重一放,端着脸,“若是吵能解决问题,我立刻放你们出去丢人。”
她视线扫视厅掌,抬了下手。
站在旁侧的王妈妈走出来,朝主子们行了个礼:“眼下最重要的不是这个,是西南角水榭三十步外的厢房,有人私会。”
房间猛的一静。
“老奴这边也是才得到的消息,将人暂时制住了,”王妈妈声音稳肃,“之后如何处理,还需夫人们想想办法,而今六殿下在府里大闹,还能顺便遮一遮盖一盖,外面讨论的都是六殿下的不对,可若这些消息泄露出去,咱们府的内宅规矩……”
竟还有这种腌臜事!
不管周氏大卢氏还是小卢氏,都没心思吵架了,纷纷告辞,处理后续去了。
“晦气!”
周氏俨然非常不高兴,今日这宴本就是不情不愿的假装,府里没谁真想介绍温阮给外面认识,只想借他手艺打出‘花皂’这个点,孩子的东西,自然也是国公府的,她们想让外面人看到国公府的厉害,未来可期,有送钱送人脉的赶紧来……现在好了,全砸了!
“我就说这是个扫把星,断不该给这么大面子的! ”
给出去送死就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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