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橘白在望见抱善的脸时,他喉间一哽。
抱善的眼瞳不见了,变成了两个跟她哥哥一模一样的漆黑洞口,她直勾勾地看着上方的江橘白,没让人觉得她楚楚可怜,反而使人毛骨悚然。
这个样子,的确去不了医院。
江橘白一点都没对这只小鬼产生害怕的情绪,他将抱善抱到沙发上放着,“你休息会儿,有什么不舒服的就叫我。”
江橘白给无畏子拨去电话,他又在给人供灯,一盏灯好几百块,逢上好日子就可以供灯,他能赚上不少。
耽误了他挣钱,无畏子接电话时还不耐烦,不过不耐烦的主要原因也是江橘白又和那恶鬼搅到了一起。
“怎么了又?徐栾的事儿别找我,你俩杀来杀去打情骂俏,我跟你阿爷尽白忙活!”
抱善蜷缩在沙发上瑟瑟发抖,头发已经被汗水浸湿,江橘白握着她的手,像握着一块冰,她身体的寒意甚至传输到了江橘白的身体里,在开着暖气的房子里,江橘白穿上了羽绒服。
“算是他的事,但不全是。”江橘白冷得咬牙,“你干姑娘出事了。”
“什么?!”无畏子一个转身,宽大的衣袖扫落了两盏灯,蜡烛倒在地上,一下就熄灭了。
江橘白把事情经过和猜想简单地跟无畏子说了一遍。
他怀疑,抱善的不适,可能是因为徐栾在那边的遭遇不妙。
无畏子一听,在那边急得团团转。
“哎呀!这可怎么办?”
江橘白一听,就知道无畏子指望不了了。
抱善几乎是无畏子一把屎一把尿亲手拉扯大的,抱善转学来首都,他还洒了几颗眼泪,上次来首都,他也是给抱善带来了大包小包的吃的喝的玩的,还问江橘白有没有欺负她。
无畏子在徐家镇好歹算小有名气,也有自己的道观,但碰上抱善,他就变成了大马路上随便都能抓上一把的普通老头儿。
“你等着,我明天就买机票过去,你把她交给我,徐栾那边我帮不了你,那群人可太厉害了。”
“小白,这次只能靠你自己了。”
江橘白“嗯”了一声,"我给你买机票算了,你先收拾东西。"
电话一挂,无畏子就开始朝外走,一边走一边脱道袍,他徒弟迎上来,“师父。”
“抱善出了点事,我现在去首都,这边的事就交给你了,你……”话没说完,无畏子直接被门槛绊倒,面朝地,扎扎实实摔了一大跤。
“师父!”徒弟大惊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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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畏子在没收到航班信息时就背着包下山了,他要先在镇上坐大巴到市里,再赶高铁到省会的机场。
这么晚了,没有大巴,他掏了好几百块才叫动了一辆摩托车送他到市里的高铁站。
江橘白翌日见到无畏子时,他目不斜视大步走进门内,“抱善呢?”
“干爸!”抱善从沙发上坐起来,她眼泪汨汨地流。
江橘白关上门,看见无畏子裤脚上都是泥,平时他爱梳一个发髻,插一支桃木簪子,现在就随便扎在脑后,脸上尽是担忧,倒没有显得精神不济。
看来平时没白修行。
无畏子用衣袖擦掉了抱善脸上的眼泪,跟小姑娘那双黑洞洞的眼睛对视上时,他脑子里咯噔一声。
江橘白靠坐在后面的高脚凳上,他垂着眼在想,不知道无畏子在看见自己一手养大的孩子其实是只小鬼,会作何感想。
“这……这这这……”无畏子舌头似乎都打结了,亲眼看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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