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栾冰凉的指尖沿着少年的鼻尖缓缓向上,滑过挺拔笔直的鼻梁,接着温柔地描了半圈清晰的眉骨。
江橘白的眼皮一直在抖,但眼皮底下的眼珠按捺住一次都没有动,可紧绷的面皮可时不时颤一下的睫毛却骗不了人。
对方现在明显抗拒和自己交流?
为什么?
又在憋什么坏?
在学校里的几天,徐家院子里也发生了一件大事:徐美书向江泓丽提了离婚。
江泓丽还在医院里住着,人昏迷不醒,离婚协议书就送到了她所在的病房,徐美书很大方地给了数百万的补偿,江泓丽在昏迷中途醒来的几分钟时间,抖着手指签下了名字。
徐美书家是徐家镇的大户!富户,他们家有个什么风吹草动,左邻右舍把风一吹,镇上的人就都知道了。更别提还是离婚这种大事,更别提,那两天,有个年轻的漂亮姑娘总是从徐家大门进进出出。
江橘白听班里人说起时,他在用一些废弃的试卷叠纸船。
他一边叠,一边听着江小梦跟几个女生聊徐美书一家聊得热火朝天。
“真的啊?他老婆可还没出院呢。”
“骗你做什么?我妈闺蜜的妹妹就是那妇产科里的护士,还亲眼瞅了两眼那离婚协议书。”
“真没良心,我还以为他跟其他男的不一样,原来都是一样的货色。”
“他们唯一的儿子死了,现在他老婆也生不了,他估计只想要个孩子吧。”
“要个屁,我听说,他家昨天晚上被强盗打结,他被痛打了一顿,现在人在医院里半死不活的,估计是生不了孩子了。”
“啊?这强盗胆儿真肥。”
江橘白沉默不语叠了几只纸船,拆开后重新叠,叠成了千纸鹤。
恶鬼的戾气和人类的戾气,根本不是同一种产物。
徐栾杀了很多人。
江橘白不知道徐栾以后还会不会杀更多的人,也包括杀了自己。
他拿着杯子的手都在抖,他接了大半杯的热水,撕开小卖部买的一包香芋奶茶粉,全倒了进去,倒进去后,他给杯子拧上盖,握着杯身使劲摇晃。
摇匀后,他靠在楼道里,拧开杯盖,香芋甜腻的香气冲击得人眼前发晕。
江橘白飞快从口袋里拿出提前装好的符纸塞进了杯子,它一碰着液体,就融化了。
杯身在瞬间变得烫手,但水温不高,杯子还很厚,远不达烫手的程度。
江橘白看着发白发灰的奶茶。
他的脸变成了纸一样苍白和单薄。
他忍不住低笑一声。
这样的他,跟徐文星又有什么区别?
徐栾甚至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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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教室,江橘白把杯子放到桌子上。
江小梦伸长了脑袋,“什么味道?好香啊……”
“小卖部买的奶茶粉。”江橘白坐下的同时,从兜里掏出剩下三包,“你想喝自己拿。”
“我喝,但我只要一包。”江小梦拿了一包奶茶粉,拎着水杯美滋滋地跑出了教室。
上课铃响了之后,教室里的学生还稀稀拉拉的。
距离高考仅剩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学校里没再格外要求学生需要达到一个如何如何的复习目标,尤其还是在今年怪事频出的情况下,一切以心态为主,以健康为主,以……要死别死在学校为主。
江橘白心浮气躁地写了两道题,他注意力一直在那杯奶茶上。
他放下笔,手指慢慢爬过去,把杯子攥到了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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