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着眼镜的徐文星,探进半个脑袋,“不欢迎我吗?”他声音嘶哑,像嗓子被撕开后又用粗棉线潦草缝上。
他镜片上好像还有暗沉下来的血迹,在边缘,应该不影响他使用,但江橘白看得清清楚楚。
他走了进来,身高好像跟平时有些不一样,是被什么东西硬拉长拔高了吗?
他踩在地面上没有脚步声。
江橘白被定格在床上无法动弹,他眼睁睁地看着徐文星走近,那股血腥气也逐渐飘近了。
少年瞪大双眼的目光,像绽放开,又正在经历着被风雨洗礼的桃花,像是即将被摧残,惊魂不定,快要沁出粉色芳香的汁水。
“很害怕吗?”徐文星声音浑浊不清。
“不要害怕我。”他又说。
江橘白屏住了呼吸,他看向身旁,不止身旁,还有四周,房间的每一个地方,空荡荡的,没有人,更加没有徐栾的存在?
徐栾呢?
恐惧在发现徐栾没有在身边时,变成了一滴滴在纸上的墨,通过纸的纹理,开始扩散,扩大。
“你为什么不说话呢?你不想跟我说话吗?你为什么不想跟我说话?”
徐文星的肌肤似乎有裂缝,在往外冒血珠。
“徐栾……”徐文星一垂眸,反应了过来似的,“他之前出现在这个病房,你看见了他,但是你不害怕,你们果然早就认识啊。”
“你害怕我,却不害怕他,你喜欢他,是吗?”
徐文星碎碎念着,他抬起手,想要抚摸少年温热柔软的脸颊,却被江橘白一脸厌恶地躲开了。
“我来找你一次,很难的。”
“徐栾那个该死的东西,他杀了我!”徐文星忽然捂面,他装模作样呜呜地哭泣了两声,可鬼气森森的眼睛却从指缝里灼热地注视着江橘白。
江橘白咬着后槽牙,让自己的身体不至于害怕得发抖,不至于被徐文星这个东西给吓到,让对方爽到。
而后者看见江橘白没有反应,逐渐将捂面的双手放了下来,撑到床上,按下两枚带血的手印。
他吮吸着空气里,少年呼出的气息。
享受一般眯起了眼睛。
“你知道他怎么杀的我吗?我本来正在睡觉!我在睡觉的,他掰开了我的下巴,就像这样。”徐文星把自己的下巴掰了下来,下巴瞬间就脱离了他的面骨,他等到江橘白看清,又咔嚓一声,装了回去。
“他给我灌了二甲基汞,灌了一整瓶,但我还没死,它起作用没那么快。”
“他用刀,从我的额头,一直往下划,一直往下划,我记不清了,我只记得,他让我自己撕开了我的皮,我像一颗花生一样,剥开了颗,剥开了皮,露出粉红的花生粒,露出粉红的血肉。”
“就这样了,他还不肯放过我!”
江橘白偏过头,对方身上的腥气太冲人,他头晕目眩,差点被熏出眼泪。
“我的骨头被一根根抽了出来,我快痛死了!我像一头猪一样被刨出内脏!他把我的肉全部放进一口桶里,装不进去,他还用力地踩了两脚!他是为了你!为了你!才这么对我……”
“我跟他可是朋友!”
江橘白冷笑一声。
“你笑什么?”
“他为了你,这么对我,你很开心吗?你果然喜欢他。”徐文星将脑袋歪成一个诡异的角度,又到了江橘白的正脸前,盯着江橘白打量。
“你果然是喜欢他吧。”
“可是你们以前根本就不认识啊。”
“你为什么会喜欢他呢?”徐文星很是懊恼,他抓着自己的脑袋,“为什么不肯喜欢我?”
“他有什么值得你喜欢的,他……”
江橘白回过头,他用力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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