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从浴室出来。
“您辛苦了,喝口水。”徐楚宁心不在焉地给他泡茶。
“哦,对了,”维修工想起什么,从掌心摸出一个戒指,放到桌上,“你东西落在浴室了,不是我说你,这么贵重的戒指,怎么能随便乱扔,我刚刚要不是提前帮你检查了一下,就要被冲进下水道了,你就去太平洋捡吧。”
正背对着人倒茶,闻言,徐楚宁回头,“什么戒指?”
桌上是一枚锃亮的银色男款戒指,被水冲洗过,熠熠生辉,看上去质感很好,价格不菲。
“您是不是搞错了,这不是我的戒指。”徐楚宁讷讷的。
维修工大叔笑了,“还装呢,这里边儿都刻着你的名字,咋了,跟对象闹矛盾啊?哎你听我的,闹矛盾归闹,可别跟钱过不去,这戒指我看着也是银的,你赶紧给擦擦,别碰水……”
徐楚宁一把冲过去,拿起戒指,看里面的内环,上面隐约可以看见雕刻在内的三个字母,是自己的名字首字母。
这枚戒指,在他家的浴室里。
徐楚宁进了浴室,眼睛发红,牙齿不受控制地磕在一起,好像很冷似的颤抖。
放在架子上的洗手液,是不是被人用过……毛巾,毛巾的位置也不对劲……镜子上的指纹,明明他每次摸到都会擦去的……
他觉得房子里好像有个影子,跟在他身后,看不见身影,却处处留下踪迹。
藏在平时被忽视的盲区中。
徐楚宁脸色苍白,有些呆滞,维修工喝完茶,又接到电话,赶着去别的住户那里修东西。
把他送到门口,徐楚宁目送他离开,看着空无一人的走廊,突然打了个寒颤。
就好像有人在暗处观察他似的。
回到屋子里,徐楚宁坐在桌边,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茶,而后盯着桌上那枚戒指发呆。
很漂亮的戒指,试戴了一下,跟他中指的指围很契合,颜色低调不张扬,外圈有一句拉丁文,徐楚宁看不懂,也不想懂。
他看了许久,而后冷笑了一下,一把拽下戒指,扔进茶杯里。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拉开抽屉,把怀表拿出来,攥在手里,感受它运行时候的动静。
关上灯,躺在床上,空洞的视线落在天花板,掌心怀表的滴答滴答声,却没有知觉现在几点了,又过去了多久。
他一直在等。
等到眼睛都干了,喉咙干哑,好像被个什么东西掐着似的。
突然漆黑一片的房间里响起了声音。
“嘀”的一声,房卡刷开了门,推门的时候,合页吱呀吱呀的,而后是愈来愈近的脚步。
徐楚宁紧紧握着手里的东西,整个人都紧绷着,呼吸不由自主地急促,而后又被拼命压下。
大门关上,那人并没有来卧室,而是轻车熟路地进了盥洗室,照例挤了点洗手液,洗了个手。
卧室房门慢慢推开,徐楚宁在光亮照过来的一瞬间,闭上眼睛。
装睡。
但他知道来的人是谁。
脸上拼命忍着,竭力做出自然的表情,藏在被子里的手却越来越紧,手臂青筋暴起,发抖不止。
男人的呼吸声很平静,没有什么起伏,不仔细听甚至都会融入到月夜的风声。
“实在睡不着的话,不必勉强自己。”
呼吸凝固了刹那,而后流露出认命的神情,睫毛抖了两下,才缓缓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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