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的,你本就应该爱她。这个爱不是出于你是不是重男轻女,而是出于你作为母亲的责任与担当。”
“平平,虽然这话可能有些残酷,但我想是想说。你日子现在过得不好不应该怪在孩子身上。作为母亲,你该提前想好一切的可能,你该是勇敢地、刚强的、温柔的为孩子创造一个舒适的环境。而不是指望孩子为你创造一个什么样的环境。”
“宁宁。”陈平脸色素白着,却还是抓着了孟宁的手,“我说错话了,你别难过。”
孟宁摇摇头,把她手放进了被子里,起身。
“月子的事情,我会帮你解决。”
“但是,平平,生个男孩真的有这么重要吗?你有没有想过未来有一天,你的女儿也会遭受和你一样的困境。那她又该怎么办?还是要拼了命的生儿子吗?身子不要了?身材也不要了?连自己辛苦生下来的女儿都不要了?”
“平平,只生不养,那我们还算个人吗?”
孟宁抹了一把脸,入手些微有些湿润。
劝人把自己劝哭了。
可真够出息的。
孟宁擦了下脸,气氛压抑:“你先休息,我过两天再来看你。”
手碰到门把,陈平却开口。
“宁宁,对不起。”
“你没有对不起我。”
孟宁开了门,声音轻如羽毛落在空气里,“平平,你还记得你当初知道怀孕的那份喜悦吗?”
那个时候,你想生孩子绝不是想要一个男孩。
是因为爱。
—— ——
开了门,走廊尽头,韩竟跟陈志兴靠着窗边站着。
陈志兴手里拿了支烟,吞云吐雾,不知道再跟韩竟说些什么。
韩竟目光放在长廊上,没什么表情地听着。
见孟宁出来,他大步走过来。
韩竟目光放在孟宁眼睫上,睫毛还带着水珠,“哭了?”
“没有。”
孟宁错开眼,看跟在后面的陈志兴:“志兴,平平什么时候出院?”
“本来打算是今天,”陈志兴叹口气,“但平平这几天心情不好,伤口恢复的不好。医生让再住两天。”
陈志兴“啧”了声,“估计要在医院过年了。这新年年初就在医院,听着就有点不吉利。”
“都什么时代了,谁还信这个。”孟宁看向陈志兴,故意道,“志兴,你可是上过初中的人。咱毕竟是读过几年书的,这种没文化的话,你不会也信了吧?”
“没。”陈志兴讪笑着,摆手,“哪能呢,都是听人乱说的。行了,孟宁,天也不早了,你们也赶紧回去吧。今儿还是除夕呢。”
“行。”孟宁笑,走了两步,似是想起来什么,压低声音道:“对了,志兴,过两天我有事请你帮个忙,你可别推辞。”
都是多年朋友,陈志兴为人也算义气。
“行,我能帮的肯定帮。”
“那我可记着了。”
—— ——
看着陈志兴进了病房之后,孟宁拉着韩竟去了医生办公室。
出来的时候,手里拿了一小沓的账单条。
孟宁心里简单加算了下总计。
还好,今天是除夕,她上午要发过年红包带的钱多。
交完钱,孟宁拿着笔顿了下,在缴款单上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算是她给孩子的见面礼了。
拿人手短,希望过两天,陈志兴见她能有几分不好意思。
出了医院,孟宁坐在自行车后座,一路上眉头都没舒展过,脑子里各种记忆交错。
刚见过的婴儿、冬冬刚出生的时候、牛丽芳温柔注视她的样子......最后记忆定格在孟宁很小的时候。
还没有冬冬,她自己都是个三头身子,小小的一个。
父母吵架,孟成摔门离去,牛丽芳脸上带伤,坐在满是碎片的地上,看着怯怯走过来的孟宁,压抑的情绪突然有了发泄口。
那时候的牛丽芳还很年轻,还不会控制自己的脾气,也还是个不大的妈妈。
她也会很累,很恐惧,也会歇斯底里地冲孟宁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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