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他,”何波淡淡开口,“这段时间,大文招财他们或多或少也都有点疲倦。身上的那根筋都有点松。”
“他们既然不想走,那刚好借着他们敲敲剩下的人。”
从去年,孟宁把招财从仓库里调出来,招财个人的能力在这大半年的摔打磨练里有了很大的提高。
在锋芒日渐显露的招财身边,何波其实更担心的是自己一手带出来的大文。
孟宁知道了何波心思,也没多想,而是转瞬开口道,“小屋被淹,袁河是有点错,但最大的错还是在我这,是我没按时认真核验。”
何波听明白孟宁的意思,“行,我知道了。那你就自觉点,自己扣一个月工资用做后期修缮。”
孟宁对自己下手一向狠:“两月吧。”
何波端杯子的手一顿:“随你。”
孟宁虽然自己说的大方,但韩竟下班来接她的时候,坐在自行车后座,她还是心疼的不要不要的。
两个月工资呢。
好多好多钱。
韩竟一向不怎么会安慰人:“3号我工资就该发了。”
“我知道啊。”孟宁拽着他腰侧的衣服,还是有些心疼,“可咱们家还是少了一笔开销。”
韩竟罕见的有些笨拙:“我上月跑的多,有额外奖金。那我这个月再多出几趟,下个月还会有奖金。再多带些货,也会有收入。”
孟宁脸轻蹭了蹭他腰间,闷声笑起来,偏着还要一本正经:“好哦,韩同志,那我就等你养我了。”
“嗯。”
连日暴雨略微缓轻了空气里的燥热,雨后的空气混着泥土的清香,不住地钻人鼻间,旷心怡神。
孟宁突然觉得夏天也不是这么令人燥热难安。
—— ——
一晃眼到了九月,九月伊始,空气里还带着暑气。
孟宁在罐头厂养老了三个月后,黄娟终于把自己给累病了。
她在办公室一边咳嗽,一边把单位的工资条递了一部分给孟宁:“下班,咳,下班之前给我算好。咳咳。”
孟宁收了桌子上放着的毛线团子,乖巧应是。
这几天闲着没事,她在黄娟眼皮底下串门到隔壁后勤处,跟那些清闲的大姐大娘们一起聊闲话,学织东西。
前两天,她还让韩竟给她从外地带回来写颜色亮些的毛线团子。
要是,黄娟再不搭理她,她就准备趁着天还不是很凉,给两孩子织两条围巾戴戴。
单位的工资条都是按着册子写好的,孟宁只需要把本月的扣除和奖罚等算清楚,用铅笔写在后面,再等着黄娟复核,最后再誊写一遍。
看似繁琐枯燥,没什么价值,可这里面往往也最能蕴含着价值。
算完一天的账,孟宁把账本交给黄娟,等她复核完,才慢腾腾地收拾着自己的小包,下了班。
月初,孟宁总是要去仓库算一下上个月的账本。
“财务。”
“嗯。”孟宁进了院子,仰头便看见小武跟袁河在屋顶上,背着身子修补着什么,“他们是在干吗?”
“修屋顶。”
“前两天,屋顶不是刚检修完吗?”
“但何哥说了在这就得干活,不能闲着,闲着就滚蛋。”招财给孟宁倒了杯水,闻言还心有戚戚。
现在小武他们两正儿八经的是睡得比狗晚,起的比鸡早,几个仓库来回倒腾,什么琐碎的活都归他们。
上到修房顶,下到打水井,哪里苦,哪里累,哪里都有他们。
何波把何扒皮化用的淋漓尽致,两人每天累心累神还倒欠着何波几个月的工资。
毕竟财务都连带扣了两月工资,他们顺着翻了三倍,直接扣了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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