霞姐匆忙来开门,“宁宁,你咋来了?快进来。”
霞姐家两孩子一进家里院子,便结伴跑进屋玩去了。
“冬冬他们我喊回家吃饭了,我怕你家两个在巷子里玩不安全,顺路给你送回来。”
“快坐。”霞姐请孟宁坐在院子里,喊着正在洗衣服的小姑,“大叶,去给宁宁倒杯水。”
“哎。”
霞姐院子里放着两个大木盆,木盆里面放着满满的衣服和被子。
孟宁一看,便知道霞姐是在帮人洗衣服。
大冷个天,霞姐家又舍不得用煤用木头,都是用着凉水洗衣服。
霞姐其实也没比孟宁大几岁,但她那一双手全是冻疮。
这也才刚到腊月。
孟宁心里闪过想法,还没开口,霞姐家大门却被一个胖女人一下子推开。
“霞,我们家的衣服你给我洗好没有?这都几天了。”
胖女人孟宁也认识,都是巷子里的人,姓吴。
孟宁按着辈分该喊她吴婶。
吴婶为人泼辣,爱赚小便宜。
孟宁平日里不是很喜欢跟她打交道。
“哟,这不是咱们巷子里的大学生吗?”吴婶阴阳怪气,“大学生也来洗衣服?这国家发钱的人就是不一样。”
霞姐性子软,怕两人吵起来,忙站在中间,当了和事老。
“洗好了洗好了,”霞姐喊着刚给孟宁倒好水的大叶,“大叶,快,把你吴婶的衣服给你吴婶收了。”
“哎。”
大叶拿着家里的筐子,一件一件把晾在绳子上的衣服给吴婶叠好,收了下来。
“吴婶,这是你们家的衣服,你看看对不对?”
吴婶肥胖的大手伸进筐子里就着灯光看着,“这件洗的不行,这印子都没洗掉;这件也不行,这什么呀,都是黑漆漆的,这个我可没法给你算钱;还有这件,你看看这袖子你都给我们洗掉色了,蓝衣服你都给我洗白了。这我可不愿意。”
每次给吴婶洗衣服,吴婶总要这样那样来一出子。
霞姐都已经有些麻木了。
大叶洗了一□□服了,坐在院子小板凳上,脖子低头低的僵硬,脸都被冷风刮出几条道子。
更别说是那一双手了,手上的冻疮泡了一天的冷水,完全动不了。
晚上放进自己肚子上暖,屈指都是钻心的疼。
大叶有点绷不住了,“吴婶,你们家的的衣服都是脏的不行了,才拿给我们洗。就你们家那件蓝衣服,我洗都给你三年了,去年我就给你解释过,这衣服布不行,它也该掉色了。你去年这件衣服,就没给我们家钱,今年,你怎么还这样啊?”
大叶本就不是个脾气火爆的人,说道最后说着说着自己竟然哭起来。
吴婶是个泼辣的,她可不管大叶哭不哭,“反正就是你们洗的不对,这钱我是不会给你们。”
孟宁看不下去了,又让大叶拿了个干净筐子,放在桌子上,“这样,吴婶,你看看那几件衣服是你觉得洗得干净,愿意掏钱的。那几件是你不愿意掏钱的。不愿意掏钱的,那肯定就是洗的本不干净的,吴婶,你看看,挑出来。”
“还是小孟会说话。”吴婶挑挑拣拣,一筐子衣服,最后也只挑出了四五件满意的,“就这几件洗的还算干净,其他的都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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