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五点的时候,孟宁起身准备走。
临走的时候,她又拿钥匙开仓库,让人帮着把布抱出来。
透着外面的光,孟宁人认真看了下布的颜色。
除了最普通的蓝色、绿色和灰色,还有一匹嫩黄色和一匹粉底白花的样式。
“孟姑娘?”
孟宁摸着布料,心里想法愈加明确,“拿纸张包裹好,不许任何人动。”
“是。”
“另外,”孟宁看向大文,“问问兄弟们,谁家有会做衣服的妻子老娘,要那些手巧的。会用缝纫机的或者会绣花的优先。”
大文反应很快,瞬间抬头,“孟姑娘,咱们要做衣服?”
孟宁没有细说,“你先统计,让他们带着做好的衣服来,看看针脚。”
“是。”
“孟姑娘,”大文迟疑,“咱们是按天给工钱还是怎么给?”
何波给他们计算工钱都是底薪加上每天卖的钱数提点。
“按件。”孟宁道,“一件衣服看成品,一件七毛。”
大文开始肉疼,“孟姑娘,是不是有点高了?缝纫机是咱们出,布也是咱们出,光踩踩缝纫机就给这么多吗?”
“缝纫机可不好踩着呢,”孟宁笑,“做衣服也是个功夫活。”
“孟姑娘,可那不少人呢?咱们这成本是不是太高了。”
这年头,谁家婆娘不会做个衣服,谁家老娘不会绣个花什么的。
他可看着他老娘踩缝纫机做衣服,过年的时候,一上午都能做把他们弟兄两的衣服做个差不多。
这要像他老娘那水平,一天也得做个七八件吧。
干个十天都能拿个五六十了。
这底下弟兄这么多人,要婆娘都来了。
不说干够十天,干个三五天,何哥都得倒找钱。
—— ——
“人多,可不一定精。”
不是所有人都会缝纫机,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快且优。
“质量是核算工钱的前提。”
大文其实还是觉得有些不靠谱。
想开口说些什么,又怕孟宁生气。
他踌躇着,面露犹豫。
孟宁其实也在试着走,但她必须露出坚决一面。
不然,底下人只会越做越虚。
她当看不见大文的脸色纠结,拍板道,“先找人。”
大文:“...是。”
“还有,”孟宁轻抬手,让人把布收了进去,“告诉下乡的弟兄,这两天什么都不收,着重收棉花。”
“收棉花?”
“对。”孟宁算着仓库里剩的东西,“其他的什么都不要再收了。”
“全都不收了?”
“嗯。”
乡下收的鸡蛋粮食豆类等东西倒卖,除去年关那几天,一般翻得价格不高。
平日里撑死翻个三四倍,再高也不会有人买了。
这些东西算是边缘,绝对不会赔,但卖完出去成本和发下去的工资,落账面上的钱不多。
孟宁的生意经验算是何波一手带出来的。
她现在身上也隐隐带这些何波的影子,孤注一掷,“南下带回来的东西卖不出去,也可以用来换棉花。”
“换棉花?”
“嗯。按着市场价换。”
孟宁走出仓库外的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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